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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看了丁一一眼,轉過頭沖跪了一地的人開口道:「起來吧。」
「這事不必再議。」王振橫了一眼丁一,對著身邊的隨從問道,「讓人陪著如晉,北直隸的衛所由他自己去挑,選中駐守這裡的五十人,全部編入錦衣衛……如晉你那個學生叫什麼山來著?」
丁一無奈地回話道:「胡山。」
「胡山,好,他不是百戶麼?把他手下一個總旗調去另處,這一總旗的校尉就安置在他手下……如晉若是出了差錯,你們知道該怎麼辦。」邊上肅立著的人,好幾個記得胡山的,都知道當初胡山升遷試百戶時的事,此時無不心中暗罵胡山這孫子運氣太好了!怎麼王公公一提起他,就老記錯呢?這廝就是個試百戶啊!不是百戶啊!但誰卻開口?一會經歷司相關人等,還得老老實實去幫胡山把升遷文件等等弄好。
王振說完也不理那些跪倒在地的廠衛官員,站了起來向外走去,卻對丁一招了招手,教丁一行到身邊,低聲訓斥著,這回看來是真的動了氣,聲音不大但那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是掩遮不住的,「胡鬧!丁大哥就你這唯一的血脈,你要有個三長兩短,ri後九泉之下,我王某人如果跟丁大哥交代?以後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聽到沒有?」
「是。」丁一雖然有些鬱悶,但還是聽得出王振發自於內的關愛,倒也沒有太大的牴觸。並且讓他自己去挑選人手,倒也使得丁一少了些顧慮,這與王振硬分調個總旗過來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王振看著丁一的表態,臉sè才算稍緩和了一些:「你要去跟商輅詩文唱和也好,你要跟李賢交換蘭譜也好,為叔不阻你;便是你在外人面前說是為叔要逼你悔婚也罷,這等事你儘管去做,為叔也可以幫你擔著。但只一條你得聽叔父的,便是自身安危,切切不能再如此兒戲!記著了麼?」
丁一聽得後背生寒,他在李賢府裡所說的話,看來也傳到了王振的耳中,雖然丁一對此並無意外,卻也想不到會這麼快就被王振知道,不過他卻也不慌,扯這謊話的時候他就預備著總會被王振知道的一天:「世叔,我原想搭上于謙的線,可惜終歸沒弄成。」
王振聽著笑了起來,拍著丁一的肩膀說道:「好孩子,好孩子,別著急慢慢來,唉,總算有個懂事的後輩啊!」王振不知道再過半年就是斃命之期,所以對於丁一滲入士林頗為讚賞。
要瓦解對手,最好的方法就是潛入對手之中,瞭解對方的脈絡,才能做出一針見血。
所以丁一敢這麼做,一點也不怕王振有什麼想法,王振如果連這關節也想不通的話,三楊內閣時期,他早就該被玩死了。相反三楊內閣沒能奈何王振,反倒要請到太后出來才能鎮住他,可見在權謀上王振絕對不簡單。
王振沒有更多的逗留,不過留下了一個圓帽、皂靴、褐衫的東廠管事,姓錢,準備陪著丁一去衛所挑選人手,其實這年頭東廠的役長與番子對於普通衛所來說已是極恐怖的存在了,單單挑選五十個衛所軍戶,根本不用管事這種級別的人馬出手,派個戴尖帽穿白皮靴的役長也就是俗稱白靴校尉已然有餘。但這王振交代下來的事,誰敢派個白靴校尉來辦?
方自送了王振離去,丁一入內還沒坐定,便見劉鐵一臉喜sè奔了進來,湊到丁一耳邊說道:「先生,吏部的主事來了!」丁一隻好向那東廠的錢管事致了歉意,請他稍候片刻,那錢管事頗為高大,生得面圓頭圓,坐在那裡不開口便是臉上帶笑一般,他能被王振直接交代辦事,自然也是會來事的人,哪裡敢受丁一的歉意?連聲的不敢當,卻道自己閒人一個,丁少爺自管去忙,啥時有空便喚他一聲就好。
反倒是那吏部的劉主事架子不小,他手頭那公文要將丁一這個破秀才硬生生拔出官身來,無疑這是一份喜報,故之這位劉主事拿足了腔調,儘管一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