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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上馬轉過街角奔天然居去了,二樓的雅座裡袁彬早在那裡等著丁一,其實為什麼會去找李賢?說來根子還是在袁彬身上,因為丁一去尋袁彬,請教能透過什麼辦法跟丁謙於大人搭上話,袁彬畢竟在宮裡當差看得明白一點,而這等事丁一絕對不會真的去找王振或是英國公的。
袁彬正好也是輪休,聽著這話隨口說了一句:「除非展書官那些的文曲星,又或者是李賢李大人那等正人,於大人誰的帳都不賣,當時任山西河南巡撫,入京奏事從不給你世叔王振半分錢物,結果從兵部侍郎降為大理寺左少卿,於大人這xg子,誰能給他遞得上話?」
丁一看著覺得擇ri不如撞ri,並且自己也沒什麼時間可以耗了,又聽著袁彬說起李賢今ri似乎番休,所以便有了這麼一個當街攔轎的主意。
此時看著丁一上樓來,袁彬連忙低聲問道:「如何?」
「不成。」丁一搖了搖頭,苦笑道,「如兄弟你所說,李大人是位正人君子,我在他面前真的開不了口。」
「丁先生到底要找於大人說什麼話?」袁彬有些不解,因為在這京師有什麼事解決不了,丁一去找王振絕對比去找于謙強一百倍。
丁一搖了搖頭,笑道:「只是仰慕於大人罷了。」
袁彬笑了笑,終究沒再追問下去,畢竟丁一上京以來,除了金魚衚衕那宅院之外,其他行事倒真跟于謙這些士林正人更為接近一些,和王振的爪牙或王振侄子王山、王林那是相去甚遠,所以丁一想結識于謙於大人,倒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過他卻不知道,丁一聽得李賢和于謙交情不錯,當時就有了計算。
如果說土木堡之後誰的權勢最大,絕對就是千古正人于謙於大人了,代宗皇di du是他擁立的,丁一想著如果能搭上于謙這條線,至少保得柳家在土木堡之後的平安,應該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于謙這人到死家裡也沒幾分銀子的,想折騰什麼把戲或是透過送禮來拉關係,是不太可能行得通的,使於丁一便去逼李賢給自己拿個主意。
只要李賢去跟于謙談論起這事,那麼丁一就有可能跟于謙說上話。
「袁賢弟,閒來若是有空,不妨到家裡坐坐。」在袁彬的面前,丁一又開始模仿首輔的氣度,他想成為曹鼐那樣的人,只要有機會丁一總是希望多點練習那種所度和風範,可惜的是袁彬不是李賢。
所以袁彬笑了起來:「我也覺和丁先生投緣,但恐怕這話不太合適……」這讓丁一有點茫然,都投緣了還有什麼不合適?只聽袁彬接著說道,「在下今年已經三十有九了,無論如何也當不起丁先生這句賢弟啊!」
丁一上下打量了身著飛魚袍的袁彬,被嗆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這算什麼事?大明朝的文官們年輕的英俊灑脫,年老的也是絕對的帥大叔,好吧,自唐代以來,身、言、書、判,就是做官要考核的內容,身就是第一項,也就是必須體貌豐偉,這倒也算帥得有道理。只是這錦衣衛袁彬……要不要哪個年代都有林志穎式的人物啊?你三十九?你看上去還沒十九好不好!但此刻也只好苦笑舉起杯來:「小弟失言,自己罰三杯。」
世上不論正邪,也無論今古,通常來講都有兩種人。
一種是衣冠楚楚運籌帷幄手握權柄的決策者,把握著其他的人命運和整個事態的走向;另一種衝鋒陷陣喋血衝鋒的執行者,按決策者定下的方案一步步去執行,以達成整個計劃的最終效果。
嚴格來講,兩者對於事情都很重要,就算決策者再高明,如果執行者是一群豬的話,要實現整個計劃也是紙上談兵,所謂一隻獅子領導著一群綿羊,永遠只是心靈雞湯,絕對不可能在實際生活中找到參照,綿羊不嗜血,不食肉,別說獅子帶著它們,就是找只迅猛龍或是南方巨獸龍之類的恐龍帶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