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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會沈稚調皮,知道他睡著了爸爸就會把他抱去隔壁房間,為了霸佔媽媽他死活不肯入睡,沈母無奈之下就只好將沈父趕走了,第二天醒來小沈稚發現自己睡在隔壁房間氣的不搭理沈父一整天。
那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連他的記憶都模糊了。
第10章 歐洲
霍霆在這裡待了將近一個下午,裴時想著早點回去陪沈稚便也沒留他太久,離開前,霍霆拍了拍裴時的肩膀,神色複雜的看了半響,像是在說兄弟迷途知返。
處理完工作到家,天色已經很晚了,客廳留了一盞小燈,裴時一進屋敏銳的聞到一絲煙味,往裡走近酒味也跟著過來。
他眉頭微皺,沈稚一向厭惡煙味,對酒更是不感興趣,他的腳步越發的快,一進臥室一眼望見蜷縮在床上的沈稚,睡著了,晦暗的燈光打在沈稚臉上,床頭櫃上還放著燃盡的香菸和未喝完的酒瓶子。
裴時盯著看了很久。
像是在透過沈稚的身體想著什麼,霍霆的話他不是沒想過,可那些被沈稚滲透過的日子怎麼可能放得下,裴時忍不住想哪怕沈稚騙了自己,他也心甘情願。
這麼想著,裴時坐在他一邊撫摸著沈稚的臉,從頭頂往下,手指擦過微涼的耳蝸,他重複著這個動作,像撫摸著這十年來的牽掛。
沈稚忽然睜開眼,眼眶有些發紅的看著他,聲音有些啞:「裴時,我沒有爸爸媽媽了。」
裴時心頭一凜他從身後抱住沈稚,他把拼了命想把現如今支離破碎的沈稚護起來,像是一眨眼沈稚就會消失一樣,很用力,像是抱著什麼轉瞬即逝的東西。
沈稚曾經有一雙有神的眼睛,可現如今那雙眼睛的光已經散了,還蒙上了一層灰敗的的霧,這十年來已經耗盡他所有的精神氣,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早已一去不復返。
這是重逢以來裴時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十八歲的沈稚和二十八歲的沈稚的區別,十八歲的沈稚沒有這些憂愁更加沒有這些煩惱,每天都是肆意自由的,而二十八歲的沈稚則被困在一方天地越陷越深。
不知過了多久,沈稚的哭聲停住了,他閉了閉眼:「裴時」才說出一個名字,聲音就啞的說不下去,裴時像是心有靈犀般,聲音也跟著啞了:「是想知道你離開後發生的事情是嗎。」
沈稚輕輕的點了頭。
十年前,「沈稚」跟著謝斯年離開沒多久上門追債的人也跟著來到沈家,沈家只好將現如今手頭上能動的資產變賣還債,不能動則被法院拿去拍賣抵債,沈家一家也從高檔別墅區搬到a市著名的貧民窟,哪會沈家父母還很積極樂觀的生活。
直到一次,他們意外得知沈清岱有機會康復能重新站起來,沈家父母高興壞了,可高昂的手術費用讓原本就生活苦難的一家更加愁苦,沈父為了給大兒子治療四處籌錢,距離手術時間越來越近沈父一直籌不到那筆能交手術費的錢,最後錯過了手術,沈父在一度崩潰之下選擇臥軌,沈母在喪夫之後整個人變得神叨叨在一次意外跑出家門出車禍當場死亡。
當時裴家也逐漸好起來,裴時在得知這些事情之後想把沈清岱接過來,沈清岱拒絕了,後面在裴時一再堅持下沈清岱終於點頭同意。
可能命運就是這麼不公平,沈清岱好不容易能放下心結去接受治療,命運就給他當頭一棒,距離最佳康復時間太久了,沈清岱再也站不起來。
沈稚心臟痛的要炸開,吞口水就想吞刀片,他張了張口卻沒找到自己的聲音,臉上都是滾燙的淚水。
裴時就這麼抱著他陪著他,就像小時候沈稚打架輸了一樣。
那天之後,沈稚不再提起要去見沈清岱的事情,裴時也十分有默契的不提這件事。
裴時每天還是會早早的想著下班多陪陪沈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