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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猜中了是阿鯉,可明明是我搬進了丘府!被詆毀的是我才對!」沈越怒不可遏。
「所以說兄長當局者迷啊。沈府百年世家,上至開國功勳,下至而今搖情的皇貴妃、兄長的撫遠大將軍、我這禮部尚書,再加上沈府遍佈朝野的旁支門生……鮮花著錦的鼎盛世家,誰敢牴牾。世人最喜好十全十美的人物,兄長出挑優異,但卻無心續弦、沒能傳代,可謂白璧微瑕,落人話柄。好事者為兄長圓說,便拿阿鯉作兄長的替罪羊。」
沈越一拳砸在桌上,五指鬆開時,青瓷酒盞已碎裂成片:「我的私事,輪得到旁人指手畫腳!」轉念一想,「阿鯉他……他真這麼想?你怎麼知道?」
「阿鯉和我多有相似,我倆的性子,都是越愛護、越想放手,就怕好物毀在自己手裡。」沈超話裡有話,沈越遲疑著問:「……你心愛的那物,你放手了?」
沈超頷首,將樽裡餘釀盡數傾入沈越杯中,平靜道:「塵埃落定,不提了。兄長,聽我一句勸,阿鯉對你情真意切,但他生性卑怯,多有畏縮。你二人若求長久,需得兄長主動一些,叫阿鯉明白,他值得你對他的萬般好。」
一朝心鎖開,百川匯入海。沈府外,晴空萬裡,天地高闊。
午間行人稀疏,沈越上馬後,縱轡朝尋壑所在的行館馳去。穿過東三街後,沈越掉轉馬頭拐入小巷。銀獅突然人立長嘯,似是避開了什麼東西,害得差點將沈越摔下馬。
「怎麼了?!」
四野闃然,無人回應,前方僅有一輛倒塌的板車,車上載的盆花倒了一地。沈越回首,才發現巷口雪隆起一垛,飄雪覆蓋不及處,暴露出數塊衣料。
「有人被雪埋了?!」
沈越跳馬上前,扒拉些時,才從雪堆中挖出一半死老頭兒。沈越趕緊將人背起,送到附近小醫館。
大夫告知,老人不容樂觀。沈越放不下心,守著直到老人轉危為安。
再度睜眼,老人茫茫然:「這是哪兒?我怎麼?」
「老人家,你暈倒在路上,我恰好見著,就送到醫館來了……」
孰料沈越一語未完,老人掙起身跪在沈越面前:「這位恩公,我的錢都被一幫強盜搶了,現在我一無所有,拿什麼還您藥費啊!」
沈越安慰:「晚生家境還算寬裕,這些錢不用還了,您安心養著就好。」
老人木楞楞點了點頭,倏然,又惶恐看向沈越:「恩公您可瞧見我那板車了?還……還有我那一車的花。老頭子無兒無女,年尾就指望著把花賣出去換點銅板過年,哎。」
沈越答道:「原來那車是您的。你年紀大了,體力活幹得吃力,要不這樣,我出些銀子,連花帶車買下,這樣您便可直接過年了。」
老人擺手搖頭:「恩公心善,好意老頭兒心領了。恩公有所不知,老頭子這二十幾年以來的生計,全仰仗這輛破車,賣些自家種的花草過活。靠資助,老頭兒或許能苟延過今冬,可要有個萬一,老頭子賤命捱到後年,那生活還是得自己掙啊!所以,這板車,這花,老頭兒得自己賣。」
沈越想想,問老頭:「我是外地客,但這兩日暫不離京。這樣吧,我替您賣花吧。」老人尚目瞪口呆,沈越就轉身出門拉車去了。
……
舊年將近,臘梅趕著開出第一朵花兒。行館雖然簡陋,因著白雪梅香,而倍添雅緻。
然而,昨夜下了一趟雨,冷風夾帶上了濕氣,對尋壑腿傷最為致命。沈越不在,換成引章鞍前馬後照顧。
傍晚,晏如聽門外有人大聲嚷嚷:「丘大人在嗎?」
晏如跑去開門。「在,誰啊?……啊!!!」晏如雙眼圓瞪,幾不可信,「二……二爺!您來了?」
沈超和數名家僕站在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