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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跡?
金陵九斂了眸子,目光從玉冠上轉移到裴折腳上,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待到往他身後一看,眉頭皺的更緊了。
裴折足底被玉冠的稜角劃破了皮,落下幾點血,這一路走來,踩出了一行寥落的血痕,十分扎眼。
金陵九渾身不舒服起來,他覺得自己大概是潔癖發作了。
裴折正色道:「這是個意外。」
金陵九隨意地抬起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裴郎可以開始狡辯,不,解釋了。」
「……」裴折一噎,覷著他,「這其實是個兩敗俱傷的戲碼,你信嗎?」
金陵九皮笑肉不笑:「你說呢?」
裴折嘆了口氣:「我也受了委屈的。」
金陵九:「所以呢?」
對上金陵九那雙清透的眼,裴折心裡突然冒出一絲心虛,他花了兩秒鐘把過去十幾年間從聖賢書上學來的禮義廉恥全部丟掉,理不直氣也壯:「所以你也得補償補償我?」
金陵九:「?」
頭一回見做錯了事的人向著受害一方要補償的,金陵九氣笑了:「我怎麼補償你?要不你的玉冠拿來,我也踩一腳?」
裴折遺憾道:「我還沒行過加冠禮。」
本朝男子二十歲行加冠禮,意為成年,金陵九狐疑地打量著他,裴折已經到了二十,怎會還沒加冠?
看錶情就能猜到他在想什麼,裴折自然地解釋道:「離家久,遲未歸。」
金陵九沉默下來。
他早就調查過裴折,自打入京趕考以後,裴折就沒離開過京城,逢年過節都是在宮裡過的,此次南下是裴折當官後第一次離開京城。
五六年了。
金陵九忽略了心裡的異樣,另起了話頭:「裴大人欠我一支簪子,可還沒給。」
說的是上元夜那天的事,裴折略一思索才想起來,他一揮手,大大方方道:「連著你的玉冠,先記著帳,來日一併還給你。」
金陵九一句「不用了」在舌尖滾過,又吞了回去:「行。」
金陵九有隨身帶藥的習慣,他起身從外衣中找出裝著傷藥的小瓷瓶,推到裴折面前:「傷藥,給你一併記在帳上。」
裴折:「……」
傷口不深,藥粉乍一撒上去有點痛,裴折皺著眉忍下,很快傷口就沒感覺了:「這藥能讓人失去感覺?」
金陵九:「暫時的,三個時辰內會恢復,江湖上很多人都用,這是傷藥中效果最好的那種。」
受傷之後,為了能夠在短時間內繼續作戰,很多人都會選擇能夠麻痺感官的傷藥。
裴折上完藥後,端詳著手中的小瓷瓶,調侃道:「最好的?你該不會在誆我吧?」
金陵九睨著他,突然問道:「你瞭解草藥嗎?」
裴折不明所以:「不太瞭解。」
「傷藥的種類有很多種,製作方法大多不相同,效果也差很多,唯獨有一點類似,就是配料的草藥。」金陵九解釋道,「我這藥只天下第一樓有,調配的藥師在江湖上名聲很大,你大可不必擔心我誆你,另外這種藥裡還有種活血化瘀的草藥叫田七,你知道田七嗎?田七又名三七,三七即是二十一,可作廿一。」
瓷瓶是白的,上面沒有一點花紋,比市面上粗製濫造的瓷瓶精細得多。
不明白他突然提這岔是為了什麼,裴折摩挲著瓷瓶,眼睛一轉:「想來也是,九公子就沒不好的東西,你昨晚可讓我受了好大委屈,這藥就當是給我的補償吧。」
補償?金陵九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他定定地看了裴折兩秒,確認裴折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瞬間笑了,嗆道:「我讓你受了多大的委屈?要不你把我對你做的事都說出來,咱們一件件來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