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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天下第一樓的掌櫃金陵九親自出手,幫朝廷解決了幾樁陳年舊案,得了民心,才迫得群臣讓步。
自那以後,天下第一樓偶爾會幫朝廷做點事,都是朝廷解決不了的麻煩事,這不單單坐實了聖上說的玩笑話,還重重地打了臣子們一個耳光。
說來也巧,乾元七年,裴折以「第一探花」的稱號揚名天下,那一年,也是天下第一樓處於風口浪尖的時候,金陵九挺身而出,破了第一樁懸案,一時名聲大噪。
朝廷的第一探花郎裴折,江湖的九公子金陵九,如日月並行,成為婦孺老少人盡皆知的兩個名字。
金陵九其人,鮮少出手,一出手必定掀起腥風血雨,經他手破的懸案,愣是讓朝堂好幾位要臣身敗名裂,坊間因此流傳著一句話:九公子一出手,貪官汙吏墳頭走。
不過這不是裴折不想跟金陵九打交道的原因,他和貪官汙吏搭不上邊,他杵金陵九,單純是因為一件事,這位九公子有「病」。
金陵九薄唇點血,更襯得面色蒼白,他凝眸看過來,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惜,想為他拭去唇間血色。
裴折只聞其名不見其人,沒想到有病的九公子生了副好樣貌,叫他這等自詡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人都有些恍惚,差點脫口而出,將「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號讓出去。
這張臉,縱然是有「病」,也勾得人想親近,無怪乎那麼多人上趕著。
「我一個平頭百姓,討個公道難,林統領,您說是不是?」
這話是說與林驚空聽的,金陵九卻一直看著裴折。
這一瞬間,裴折腦子裡閃過諸多念頭,包括但不限於逃跑、裝瘋賣傻、殺人滅口……但礙於面子與具體實施起來的可行性,這些念頭都被打消了。
其實裝瘋賣傻矇混過關可以一試,但奈何他要臉,裴折自問除震驚世人的才學與容貌以外,自己只剩下要臉這個值得提一提的優點。
先前被裴折與雲無恙連番調侃,看樣子確實是戳到了林驚空的肺管子,這檔口,他都決定要和裴摺合作了,兩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竟然沒有替裴折說什麼好話,只打著哈哈:「不是我不幫九公子,我現下聽命於裴大人,實在斷不清你們二人的事。」
林驚空三言兩語將自己摘了個乾淨,又把問題拋給了裴折,擺明瞭要看這一齣好戲。
裴折暗地裡用眼刀剮著林驚空,個小心眼的男人,一點氣量都沒有,早晚斷子絕孫。
罵人者人恆罵之,偷看人者人恆偷看之,裴折這邊暗戳戳罵著林驚空,沒注意到也有人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金陵九掩唇輕咳了兩聲,他唇邊仍有血色,剛才只擦了手指,現下一動作,那冷白的指節上又蹭了點猩紅,他低頭瞧著自己手上沾的血,眉峰微攏,像是有幾分不悅。
跟在金陵九身旁的黑衣人心頭一咯噔,自家主子性情乖張,自個兒不順心了,就代表有人要倒黴了,果不其然,下一秒金陵九就開了口:「裴大人,也該自報家門了吧。」
按理來說,是該自報家門了,剛才林驚空介紹了金陵九的身份,如今輪也輪到裴折了,但金陵九這話說得頗不給面子,一聽就是故意找茬的,裴折是個要臉又好面子的人,不太想應。
如果此時林驚空能站出來介紹一番,那最好不過了,不會折兩個人的面子,但林大統領一副死活不插手的模樣,看得裴折牙癢癢。
金陵九從手指上的猩紅血跡中抬起眼,衝著一臉鬱色的裴折勾了勾唇,諷笑道:「莫不是我天下第一樓式微,還當不起裴大人一個自報家門?」
他本就生得明艷,眼角眉梢處處都是勾人的風情,若不是被略顯蒼白的病容壓下幾分,那艷色怕是要潑天,此時稍一勾唇,穠麗的眉眼便化成裹了蜜糖的溫柔刀,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