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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她一樣沒眼色。”三姐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
“這姑娘啊,還是新娘子呢,怎麼穿著一身白衣裳回來了?”李姨娘從裡屋走出來說,“她剛一進門,老太太和太太的臉就變了,雖說馬上就笑了,可這心裡到底不痛快了。你們不知道,大前年王姨娘剛來的時候,穿著一件嫩黃色的旗袍去拜見了老太太,結果老太太啐了她一臉,說‘怎麼?我還沒死呢,這就穿上孝服了,是催著老婆子死呢!’,結果她就在廊外跪了一整夜。從那之後,王姨娘天天大紅大綠的,也再沒穿過黃色。”
“居然還想出去工作,也不知她怎麼想的。”三姐嘆了口氣說,“不趁著熱乎,早早生個男丁,以後有她好瞧的,看看大嫂就知道了。”
“說到上學。”李姨娘看向雪蘭,“五姐病好了,也該去上學了。”
上學……雪蘭乾笑了一聲,她連出個臥室都覺得環境陌生的可怕,何況出去上學。
“我不想去上學……病還沒好呢。”她扭捏的說。
“我看你搬凳子摘山楂也沒事。”李姨娘口氣極衝,“你以前不是挺喜歡上學的嗎?”
雪蘭咂了砸嘴說:“也沒多喜歡。”
“還是早點去上學吧,老爺喜歡咱們讀書,以前他都誇過你多少回了,說你聰明,書讀得好,這次惹老爺生氣,你不如早點回學校,他知道了也歡喜。”三姐勸道。
“三姐說的是,就這麼定了。”李姨娘拍板道。
上學啊,上輩子都沒去過學校呢……她連繁體字都不認識,肯定一去就露餡了。
雪蘭很煩惱,第二天就躺在床上裝病,別人死活都拉不起來。
李姨娘氣急了,拿繡花鞋打了她幾下,無奈罵道:“隨便你吧!”
不用去上什麼鬼學校了,雪蘭這才從床上爬起來。她來到這個時空也有些時日了,每天悶在屋裡無所事事,於是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讀堆在房間書架上的志怪小說了。
這些小說都是繁體字,有些還是用文言格式書寫的,看上去十分費腦筋,連蒙帶猜的,雪蘭認完一張紙上的字起碼要花半天。
家裡的女孩子都上學,三姐,四姐,六姐,還有姨家那對姐妹,每天都準時坐上家門口的那輛馬車,去附近的一所女子中學上課。一個個都穿著藍褂子、黑布裙、黑棉鞋,揹著小挎布包,真是一水的青春靚麗。
家裡只有連房門都不出一步的雪蘭,李姨娘氣她不爭氣,就把她往院子裡趕。
“你既不願意上學,就去學學眉眼高低,跟在老太太、太太身邊,你也知道些事情,省得過兩年嫁出去,還和個木頭樁子似的。”
雪蘭才不去那兩個老女人身邊呢,她們說起話來尖酸刻薄、怪腔怪調,哪一句話裡不刺別人一下,似乎就不舒服。跟在她們身邊,得跟太監伺候太后似的端茶倒水,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她又不是找虐。
雖說已經深秋了,但雪蘭穿著厚厚的棉襖棉褲,在外面躲上一天也不嫌冷。就是這具身體不太好,站久了容易疲憊,所以雪蘭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坐著,靠一本志怪小說就能打發時間了。
北方的四合院兒都有天井,雖說也喜歡弄些景觀,但大都是盆栽之類的,種的樹木是多年生闊葉,枝繁葉茂,取子孫繁茂之意。可是這劉家不一般,竟在院子裡挖了個池塘,周遭種著許多灌木,還種了幾棵楓樹,頗有南方園林的趣味。
只是這四四方方的院子,想找個可以安靜的地方卻難,人來人往的,見了就得起身搭兩句話。無奈之下,雪蘭躲去了後院的一間小柴房裡。
這是間木頭搭的小屋,在磚房後面,很不起眼。聽說早年間這裡住過一個女人,那女人死在這間屋裡,爛了三天才被人抬出來,所以僕人不大愛往這間柴房裡取材,屋子周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