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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臻不耐地吼了一聲:&ldo;去沃陽!&rdo;
苻堅上前一步,與任臻並肩而立,只輕輕淡淡的一眼便止了他莫名爆發的狂躁,並轉頭對拓跋珪平靜地道:&ldo;我遵守先前之約,護你去沃陽‐‐涼州軍隊不會再為難你分毫。沃陽城內還有數萬魏軍不曾投入戰場,若得你指揮,還來得及救回剩下被困的魏軍。&rdo;
呵,他背信棄義,撕毀和約,設局害他,苻堅倒是大度磊落,時至今日甚至願意網開一面放他生路?!拓跋珪迎著任臻決絕而冰冷的目光,忽然一聲慘笑‐‐如此一切,更襯地他徹頭徹尾的傻瓜!苻堅求仁得仁,他卻一無所有!
任臻聽到那一聲笑,頭皮便是一麻‐‐過去三年,他們朝夕相處、休慼與共,早已熟知彼此‐‐與此同時,拓跋珪已經一躍而起,破雷裂冰一般地襲向苻堅!
任臻本能地一肘撞開了苻堅,挺身迎上,左手刀鏗然出鞘,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絕色的傷口。
數道刀光卻並未逼退此時手無寸鐵的拓跋珪,他如同一隻瀕死的困獸,只想將生平的至恨仇敵撕成粉碎!面對拓跋珪爆發的瘋狂,任臻怒道:&ldo;拓跋珪!你找死麼?!&rdo;
拓跋珪卻置若罔聞,屈指成爪,兔起鶻落之間就要突破任臻的防守直朝其後的苻堅抓去!說到底,此時的拓跋珪是強弩之末,不說周遭的涼軍,就是與苻堅單打獨鬥都沒有一戰之力。離苻堅最近的幾名護龍衛已經紛紛拔刀出鞘‐‐任臻見狀,連忙眼疾手快地揉身而回,揚刀封住了拓跋珪的去路‐‐說時遲那時快,拓跋珪卻猛地變招,徒手去抓任臻手中利刃!
任臻大吃一驚,待要收手卻已不及,左手刀的鋒刃已經順勢劃破肌膚,捅進了拓跋珪的腰腹之間。此情此景彷彿三年前的墮崖再現,那時的他懷抱通天徹地的恨意,恨不得與拓跋珪同歸於盡;而今夜他卻無意識地準備撒手退步‐‐拓跋珪卻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反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向前一拽!血腥氣撲鼻而來,任臻卻只能怔怔地看著拓跋珪中刀之後踉蹌數步、單膝跪地,傷口處血如泉湧,從左手指fèng之中汨汨淌下。
他愴然一笑:&ldo;大哥,我騙你再多,總有一句是真的‐‐除非我死,不會再放開你的手。&rdo;
任臻如遭電擊,過往三年,點滴心頭,又豈能當真抹殺、一筆勾銷?
他說:&ldo;大哥,我們回家。&rdo;
他說:&ldo;江山與你同享。&rdo;
他說:&ldo;任臻,我愛你,愛到不顧一切、愛到離經叛道!&rdo;
他說:&ldo;除非我死,再不會放開你的手。&rdo;
這一瞬間,任臻恍然如夢,回過神後他瞠目結舌,震驚地看著咫尺天涯的拓跋珪。
一行熱淚無聲地湧出拓跋珪的眼眶,他顫抖著重複著一句話:&ldo;任…臻,別走。我不做這個皇帝了,別…走。&rdo;
他很清楚今夜一別,就是永恆。
男兒到死心如鐵,從來流血不流淚‐‐拓跋珪也早已經養成了打落牙齒活血吞的堅忍性情,想要什麼就憑藉自己的實力去強取豪奪,何曾有如此力不從心,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敗塗地而束手無策的境況?
就連苻堅也是呼吸一窒,他緩緩抬手,離的最近的侍衛們神情警戒地退開丈餘,只留下中間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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