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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元進和護工談了幾句,瞭解最近的情況,然後讓護工去休息一會兒。
葉言言注意到,護工離開的時候,他從口袋裡摸出兩個紅包塞過去,護工含笑收下。
“吃驚?”他側過臉來,輕聲說。
她微微點頭,立刻又搖了搖頭。
“旭暉親人少,沒有辦法照顧他。公司請了三個護工,24小時不斷人。說句實話,不怕費錢,就怕用了錢,照顧的人還不用心。現在看看還算不錯。”他說。
梁洲推門進來,看到病床上靜躺不動的人,眉頭微微擰起。
馬元進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床邊,一邊為病人輕手輕腳地按捏手臂,一邊說:“旭暉,老朋友又來看你了。你說我們工作多忙,你這一撂擔子,活還不都得我幹,一個禮拜媳婦兒也沒能見幾面。你要是心裡過意不去就趕緊起來。別躺著了。”
梁洲坐到另一頭床邊,先是熟練地檢查他的耳喉鼻三處,嘴裡說著:“準備了半年,時光之旅快要開機了,按著你的設想基本沒什麼改變,你策劃的很不錯。”
“聽到沒,”馬元進跟著就說,“這麼好的漲薪機會,你也錯過了。”
他們兩個對著病人神情自若地說話,語速較慢,就好像病人隨時都會回應一樣。陽光柔軟的照拂著病床,葉言言看著,心口脹脹的,莫名酸澀,手指捉緊了挎包的拉鍊。
“唉,言言,”馬元進忽然想起她,“你和旭暉也認識,和他說兩句。”
梁洲看了她一眼,“像這樣的病人需要感官刺激,和他說話有助於大腦恢復,你來和他說兩句吧。”
葉言言走到床邊,躺著不動的人五官和曾經見過的照片一樣,只是更消瘦,臉色也不好,神色平靜祥和,真像是睡著了。
她到了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鬼娃曾經是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的靈魂轉移,是因為身體受到了重創。看著他安靜而病弱的臉,她的胸口發悶,喉嚨發堵,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你好……”
梁洲抬了一下眼皮,若有所思。
馬元進咳嗽了一聲說:“言言別害羞,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梁洲按捏著沈旭暉的肩膀和手臂,一部分注意力集中在這個女孩身上,看她要說些什麼。
誰知葉言言大大出乎兩人意料——她開啟拉鍊,從包裡拿出一隻布偶,放到了沈旭暉的枕頭旁,緊緊貼著他的臉。
馬元進有些傻眼,仔細一看布偶的樣子,抽了口氣說:“這是什麼新療法?驚嚇治療?”
梁洲看了布偶一眼,覺得有些眼熟,想了一下,原來在旭暉家裡已經見過。那時候女孩手裡一隻握著布偶,無論什麼狀態都不鬆開,讓他一度有些好奇。
他看看她,不溫不火地開口,“這是什麼?”
葉言言還在觀察是否有什麼異象發生,結果等了一會兒,病人和鬼娃都是一動不動。聽到梁洲詢問,她只好硬著頭皮扯謊,“這是旭暉喜歡的玩具。”
“旭暉喜歡這鬼臉布偶?”馬元進首先接受不了,“他什麼時候有這個癖好的。”
要不是沈旭暉還在病床上躺著,他只怕就要把人抓起來問了。
“你認識的旭暉,好像有很多我們不熟悉的一面。”梁洲這樣說,但是語氣裡卻沒有一絲驚訝。
“哈哈……”葉言言無辜地炸了眨眼,“人都有很多面的。”
梁洲怔了一下,笑了笑,沒有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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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洲和馬元進給沈旭暉餵食了一次流質,然後給他擦臉,翻身,兩人親力親為,動作老練,看起來都不是頭一次做。葉言言心底有不大不小的震撼。
馬元進就不說了,梁洲熒屏形象還算多變,但是本人老成穩重,多少讓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