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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在右側,左側是一扇小木窗,進去後兩側各擺了一張羅漢床,地臺火炕上鋪著彩色格子家織布,上頭放了個長木幾,木几面上也是同樣的刷了樹脂膠漿的家織布,上面擺著大茶壺、茶碗,還有桑榆新炒出來的一大盤葵花籽。
男人們坐在羅漢床上,喝著茶談著木料的準備,以及做些什麼傢俱。季秋陽與季南山邊商量,邊詢問溪和先生的意見。
等正事談得差不多了,季秋陽坐到火炕上,抓了把瓜子吃,邊道:“南山,溪和先生也不是外人,哥哥跟你點心裡話。咱村裡雖季姓都是一大族,但各門各戶還是有個親疏遠近,我家這門這輩兒上只剩了秋白和我兩人,我家往下,目前也是隻春樹一個男娃;你家更別了,三代單傳;連水他哥自前年冬裡掉冰塘裡沒救回來,也就剩他一個了。在村子裡過日子,也講究個人丁興旺,哥們弟兄少了,容易叫人欺負。連水這兩年跟咱們走的近,也是圖個互相照應。”
季南山連連點頭,也坐到了火炕那頭,問季秋陽道:“秋陽哥,你這些,是想囑咐我多跟連水走動?”
季秋陽手指敲著木幾道:“也不光是這個。連水家不是開了個雜貨鋪嗎?溪和先生常去買東西,應該知道。他那雜貨鋪,眼見著就開不下去了。”
季南山驚訝問:“為何啊?”
沒等季秋陽,孫溪和就開口了:“賒賬不還的太多,支撐不下去了。”他頓了頓又道,“連水是個老實人,長得又文弱,他媳婦姊妹五個,一個兄弟就沒有。他哥去了之後,他更加沒個依靠,總被人欺負。那雜貨鋪的東西越賣越少,卻沒銀子進貨,這不就快黃了麼?”
季南山道:“可以找族長主持公道,年底清清賬啊!”
季秋陽冷哼一聲道:“你以為呢!賒賬的就是族長那幫子侄親戚。昨兒個我去打醬油,正逢上個啥事兒,你知道不?”
季南山搖頭表示不知,然後凝神聽著。季秋陽道:“昨兒個多虧了溪和先生。我打完醬油還沒走,季族長二侄子季大河就來了,他居然是去還東西的。你猜是啥?就是八月十五給月神娘娘的供品,看那盒子好生精貴。他把盒子往櫃檯上一放,要退了東西,讓連水家的把賬給抹了。”
季南山“啊”了一聲道:“這都多長時日了?那供品都是吃食,沒法子退了啊。”
孫溪和接過話去:“我去雜貨店是要買個勺子,那時候剛進門,就聽到連水家的也是這麼的。”
季秋陽接著道:“那季大河卻東西保準沒壞。連水家的就給開啟了,結果這一看啊,裡頭裝的都是些糙米點心,的確是沒壞啊,我看剛出鍋還差不多!就看那盒子,裡頭也不應該是這個啊!連水家的不願意了,那幾盒子東西聽值二三兩銀子呢。季大河聽她那麼,眼珠子都瞪圓了,她訛人,還她舀次貨欺瞞月神娘娘,一定遭報應什麼的。”
季南山實在沒想到還有這事兒,這光聽聽就覺得憋氣了。季秋陽接著道:“多虧了溪和先生,他一直在門口,這時候走進來了,到櫃檯那摸了摸點心‘這是剛出鍋的還熱著呢。’那季大河剛要罵人,一扭頭見了溪和先生,這才忍了,卻對連水家的放了狠話什麼‘臭娘們想錢想瘋了,舀著次貨糊弄人,好好給我退了也就罷了,否則要你好看’,然後罵罵咧咧的就走了。”
季南山將茶杯一放道:“豈有此理!”
季秋陽道:“昨兒個夜裡,連水帶著媳婦抱著孩子找我去了,連水家的那精貴點心是桑榆低價轉給她的,想找她做個見證,請族長給個法。”
作者有話要:1打眼兒:顯眼,吸引人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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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補昨天的一更,今天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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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智鬥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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