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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ldo;你幹這個多久了？&rdo;

&ldo;哪個？&rdo;

&ldo;野導。&rdo;

&ldo;半天。&rdo;

賀川彈菸灰的手頓住。

蔣遜又說：&ldo;再過幾個小時，就一天了。&rdo;

賀川笑著：&ldo;這麼說，我還是你第一個客人？&rdo;

&ldo;是啊。&rdo;

&ldo;你平常送人上了山就回去？&rdo;

&ldo;有人包車就陪著。&rdo;

&ldo;那我還是你第一個客人？&rdo;

&ldo;你是第一個讓我介紹介紹的人。&rdo;蔣遜瞟著他，下巴微昂，&ldo;也是第一個讓我點菸的人。&rdo;

賀川笑了，吸了兩口煙。

他不說話，蔣遜樂得自在，習慣性地盤起了腿。

圓形的浮雲臺，外圍一圈都是灰白色的石椅，她穿著昨天那身黑色羽絨衣，腳上是深棕色圓頭短靴，盤著腿，雙手搭著腳踝的位置，漫不經心地看著遠處的山。

阿崇回來了，遞著手機讓賀川看照片，賀川沒興趣。

阿崇說：&ldo;我給你也照一張。&rdo;

賀川不理他。

阿崇又纏著蔣遜：&ldo;我給你照個？&rdo;

蔣遜順了順頭髮，一笑：&ldo;好呀。&rdo;

&ldo;就一張……嗯？&rdo;阿崇沒料到。

蔣遜仍舊盤著腿：&ldo;快照。&rdo;

鏡頭對準。螢幕裡，天色是淡淡的藍，她迎著風，盤著腿，恍若凌空，身後是萬丈深淵，天地獨她。

畫面定格。

蔣遜去開車。

阿崇看了會兒照片，問賀川：&ldo;要不要看？&rdo;

賀川涼涼地說：&ldo;我有這麼閒？&rdo;

阿崇又看了一會兒，才把手機放回去。

回去的路上，又經過幾棟別墅。

賀川問：&ldo;明霞山有多少別墅？&rdo;

蔣遜開著車：&ldo;200多。&rdo;

&ldo;200多少？&rdo;

蔣遜想了想：&ldo;250多吧。&rdo;

&ldo;怎麼造起來的？&rdo;

&ldo;晚清的時候，一個英國傳教士來這裡造了第一棟別墅，後來陸陸續續有人來這裡。&rdo;

阿崇驚嘆：&ldo;晚清？歷史可夠悠久了。&rdo;

蔣遜笑著說：&ldo;你想看更悠久一點的，我還可以帶你去。&rdo;

阿崇說：&ldo;好啊好啊，在哪兒？&rdo;

蔣遜說：&ldo;墓地。&rdo;

賀川笑出聲，阿崇鬱鬱寡歡地倒在椅背上，不吭聲了。

蔣遜也笑了笑。

又經過一棟別墅，車停了下來。

一個披著深棕色披肩的女人在路邊攔車。女人走到車窗邊說：&ldo;我昨天就知道你上山了，怎麼也不過來？我給你帶了東西。&rdo;

蔣遜笑著示意後排：&ldo;我有客人。&rdo;

女人看向賀川和阿崇，熱情地說：&ldo;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rdo;

賀川看向別墅，花園裡，有好幾張白色的桌椅，男男女女，亞洲人歐洲人正在說說笑笑。

蔣遜向後排兩人解釋：&ldo;這位是白夫人，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