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斷流(第1/4 頁)
陸萍香靜靜地仰起頭,望著虞禾跟霽寒聲在桃樹中穿梭著摘桃子。
淡鵝黃的衣裙飄動著,柳色腰帶如枝條般垂落,掩映在蒼翠的枝葉間,衣袂翩躚時偶爾會讓他產生一種故人仍在的錯覺。
虞禾好一會兒沒聽見陸萍香說話,再看去的時候發現他正看著她的方向出神,眼神卻又不像是在看她,表情甚至有幾分悵然。她猜陸萍香一定是想起他的那位夫人了,或許很多年前,他夫人也曾在此處陪他摘桃子吧。
虞禾想起書中陸萍香的結局,又有些感慨地想,以如今的謝衡之的模樣看來,陸萍香應該就不會死了。她入門後一直受到陸萍香照拂,他是棲雲仙府中對她最好的前輩,無論如何她都不希望看到這樣一個溫柔和善的人無辜死去。要是以後能再回到棲雲仙府,她一定會回來拜見他。
離開萍香山的時候,虞禾跟霽寒聲一人抱了一大筐桃子。
尚善感受到體內契約的召喚,很快就從河底鑽出來,二話不說先張開大嘴。
霽寒聲忍俊不禁,將筐裡的桃子一個往往尚善嘴裡丟。
虞禾扔桃子的同時,默默出神想著別的事,桃子扔歪了砸到尚善的眼睛,他疼得“嗷”一聲,憤怒道:“你瞎呀!”
“抱歉抱歉。”虞禾連忙又給他丟了一個桃子賠罪。
“你在想什麼?”霽寒聲停下手中的動作問她。
虞禾坐在地上,發愁道:“我在想,要不要和這把劍締約,讓它成為我的本命靈器,如此一來日後也能使用劍陣,說不準還能更好地悟透須臾劍法……”
她停頓了一下,看著手邊的鏽劍,又說:“但你看它現在的樣子,萬一這鏽跡永遠去不掉……”
“或許,你與……破傷風締、締約之後,才能遇……機緣。”
虞禾忽然有些後悔,下次有人再問她這劍叫什麼名字,她一定不胡說八道了。
“你說的也是,試試才能知道。”虞禾說著就用以風為刃劃破手掌,將血滴在了鏽劍之上,而後默唸心訣。
鏽劍嗡嗡動了起來,一陣靈光消散後,片刻便沒了動靜,斑斑鏽痕一如方才。
“看來還要再等等。”虞禾嘆了口氣。
“桃子!”
尚善催促道。
“來了……”
——
三秋競魁在即,紅楓小築已經快被各地的仙門住滿了,霽寒聲也忙碌了起來。
虞禾從前在悔過峰的事務是鶴道望的隨身弟子,如今鶴道望昏迷不醒,她也不知道該乾點什麼好。代職的峰主有自己的弟子,並不需要她跟在身邊。於是虞禾每日給鶴道望的花草剪枝澆水,做完後便又像從前那樣,滿山門的找人切磋比試。
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了虞禾修為的進步,押虞禾贏的人越來越多,時常能高過悔過峰的內門弟子,一些不想捱打的同門也紛紛拒絕再與她比試。
虞禾每回一身淤青去找尚善,他都在擔心她會不會哪一天突然死了,把他也給連累,催促著她趕緊將契約解開。
虞禾原本還想拖上一拖,然而她與霽寒聲每日都去禁地找尚善的事,不知道被誰給舉報到了悔過峰的長老那處。霽寒聲是姑射山的人,自然怪不到他頭上,加上三秋競魁在即,他的師伯也只是輕描淡寫地懲處。虞禾便大不相同了,她本就是悔過峰的人,又只是個內門弟子,與魔物私通是大罪,若不是尚善身在禁地,她必定要到洗心臺受刑。
長老知曉她是鶴道望的隨身弟子,顧忌到鶴道望品性惡劣,得罪他必定會招致報復,最後只讓虞禾連續一個月,每日在戒律堂前跪三個時辰。將此事詔於告示碑以儆效尤。
鶴道望在的時候,戒律堂每天都能跪上一排的弟子,虞禾還同情過他們,沒想到有朝一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