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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族人卻並沒有一個個給予回應，只是站在原地，笑著向她揮手，聲音統一地說：「知道啦，要記得一直做只快快樂樂的小狐狸啊！」

明瓔強忍眼淚，有些支撐不住想像，便也朝他們揮了揮手。

「再見了，大家！」她勉力保持平靜，向他們做最後的道別。

伴隨她話音的落下，族人身影漸漸變淡，不多時，就徹底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明瓔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醒來的，睜開眼睛後，她看向酒店的天花板，發了很久的呆。

一隻手從旁邊伸來，輕輕搭在她眼角，為她拭去未乾的淚水。

傅安鈺將她圈在懷中，抱得很緊。

明瓔回過神，翻身面朝她，小聲問：「你是怎麼入了我的夢？」

「入你的夢？」傅安鈺怔了怔，「沒有，我昨晚並沒有做夢。」

明瓔驚得瞪大了眼，「可是夢裡的你還對我說，要是無法確定我有沒有入夢，醒來就知道了……」

見傅安鈺仍然面露困惑，她將自己的夢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傅安鈺想了想，認真解釋道：「夢裡的我應該已經把原理解釋過了，你發現夢裡的我忽然變了一個人，並不是因為我入了你的夢，而是你想要那樣的我。」

「你想帶著現在的我陪你去見族人，而不是誤入妖界，並且不記得你的我。」

聽完她的解釋，明瓔這才想清楚了，點了點頭，依偎在了傅安鈺懷裡。

「我和族人都好好告別過了。」她說話時，唇角微揚，臉上掛著笑意，「他們都在祝福我。」

傅安鈺俯下臉，在她額上吻了吻。

「要繼續休息麼？還是起來吃早飯？」她問。

明瓔睡意全無，問了一下時間，就爬起來穿衣洗漱，準備和傅安鈺一起去街上吃早點。

早上八點的古街，一切都才剛剛甦醒。

傅安鈺給明瓔買了一隻芝麻餡的年糕餃，自己也買了一隻鹹餡的，陪小狐狸坐在河畔的長椅上，就著一碗豆腐花慢慢地吃。

已經有當地的居民採蓮蓬回來，撐著船在水中不緊不慢地劃，以南方水鄉獨有的腔調哼唱小曲。

傅安鈺吃完年糕餃，過去問了問，挑了幾個新鮮肥碩的蓮蓬捧回來，放在自己和小狐狸之間。

新摘下的蓮蓬還帶著淡淡的荷香，明瓔已經飽了，卻還是被清香饞得忍不住拿起蓮蓬，避開刺，剝出蓮子除去外殼，丟進嘴裡咀嚼，結果只嚼了幾下，就被苦得直吐舌頭。

「你沒除蓮芯。」傅安鈺來不及阻止，見狀哭笑不得，拿起小狐狸丟下的蓮蓬，熟練地剝了一顆蓮子，摳出蓮芯後，遞到她嘴邊，「現在吃就不苦了。」

「沒有蓮芯真的好鮮啊！」明瓔吃完，忍不住誇讚。

傅安鈺笑了笑，又餵了她幾顆蓮子，低頭看了眼時間，將蓮蓬收入青玉葫蘆，收拾完餐盒丟掉，起身說：「可以去『奈何天』客棧了。」

奈何天客棧剛剛開門，明瓔牽著傅安鈺的手，一進門，就聞到淡淡的檀香，聽見平和的撫琴聲，心中失落、焦慮、喜悅和激動等諸多情緒，都被這沁人心脾的檀香和寧靜的琴聲撫平。

如果不是因為客棧內到處掛著紅綢、紅燈籠，窗上貼著「囍」字，屏風上還畫著寓意「早生貴子」的金桂，她甚至覺得這裡都適合做佛堂了。

客棧的前臺工作人員穿的也是古服，見傅安鈺和明瓔走近，她笑著問：「二位客官可有預約？」

「沒有預約。」傅安鈺回答，「我們週六舉行婚禮，想要預訂一間上等房。」

「上等房還有空餘，請二位出示身份證和結婚證。」工作人員說。

為了防止遺失，明瓔的身份證和結婚證都放在了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