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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難道懲罰得我還不夠嗎？&rdo;約塞連氣呼呼地咕嚕道，&ldo;嗨，我們不能讓他做了錯事就這麼放過他。哦，不能，他給我們帶來這麼多苦難，我們不能讓他逍遙法外。總有一天我會要他償還的。我知道是哪一天。就是世界末日那天。對，那天我會離他很近，可以伸出手去抓住那個小鄉巴佬的脖子，然後‐‐&rdo;

&ldo;住口！住口！&rdo;沙伊斯科普夫中尉太太突然尖叫起來，開始用她的兩隻拳頭朝他的腦袋四周亂打一氣。&ldo;你住口！&rdo;

約塞連舉起一隻胳膊護著頭，而她卻在一陣狂怒中衝著他亂打一陣。過了片刻，他果斷地抓住她的兩隻手腕，慢慢地使她坐回到床上去。&ldo;你到底出什麼鬼這麼激動不安？&rdo;他用後悔但又快活的口氣疑惑不解地問她。&ldo;我以為你不信上帝。&rdo;

&ldo;我是不信。&rdo;她抽泣著，突然放聲大哭起來。&ldo;但是我不相信的上帝是個好上帝，是個公正的上帝，是個仁慈的上帝。他可不像你汙衊的那樣是個卑鄙愚蠢的上帝。&rdo;

約塞連笑了起來，鬆開她的雙臂。&ldo;咱們兩人之間應多一點宗教自由，&rdo;他彬彬有禮地建議道，&ldo;你不信你想信的上帝，我也不會信我想信的上帝。這樣行了吧？&rdo;

那是他能記得的過的最荒唐的感恩節。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前一年在醫院裡度過的十四天平靜的與世隔離的生活。但即使那段田園生活也是以悲劇結束的：隔離期滿時他的身體仍舊很好，於是他們再次告訴他，他得出院上前線。約塞連聽到這個壞訊息後，坐在床上喊起來：

&ldo;我看什麼東西都是兩個影象！&rdo;

病房裡又是一片混亂。專家們從四面八方奔跑過來，把他圍在中間進行仔細檢查；他們圍得那樣緊，他都能感覺到從不同鼻孔裡撥出的濕呼呼的氣息噴到他身體的不同部位，怪難受的。他們用細微的光線來檢查他的眼睛和耳朵，用橡皮槌和振動叉敲他的雙腿和雙腳，從他的血管裡抽血，並隨手拿起手邊的東西，舉到他視力所及之處讓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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