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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麼知道他在那裡面？&rdo;他問她。

&ldo;你怎麼敢這樣跟我說話！&rdo;她氣沖沖地回答。

&ldo;嗯，你怎麼知道，你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是他。&rdo;

&ldo;誰？&rdo;

&ldo;誰在那些繃帶裡就是誰。你也許真的在哭其他什麼人。你怎麼知道他還活著。&rdo;

&ldo;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可怕的話來！&rdo;克拉默護士嚷道，&ldo;好了，快回到床上去，別再拿他開玩笑啦。&rdo;

&ldo;我可不是在開玩笑。任何人都可能在那裡面。因為我都知道，那甚至有可能是馬德。&rdo;

&ldo;你在說什麼呀？&rdo;克拉默護士聲音顫抖地懇求他說。

&ldo;也許那就是死人呆的地方。&rdo;

&ldo;什麼死人？&rdo;

&ldo;我的帳篷裡就有個死人，沒有人能把他扔出去。他的名字叫馬德。&rdo;

克拉默護士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眼巴巴地轉向鄧巴求助。

&ldo;叫他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吧，&rdo;她乞求道。

&ldo;也許裡面沒有人，&rdo;鄧已幫腔似地暗示說，&ldo;也許他們只是把這些繃帶送到這兒來開個玩笑。&rdo;

她驚恐地從鄧巴身邊退開。&ldo;你瘋了，&rdo;她一邊喊著，一邊用哀求的目光四下張望。&ldo;你們兩個都瘋了。&rdo;

這時達克特護士出現了，把他們都趕回到他們自己的床上去，而克拉默護士則為那個渾身雪白計程車兵更換了塞住口的瓶子。為那個渾身雪白計程車兵換瓶子是件毫不費力的事，因為那些相同的、清澈的液體一遍又一遍地滴進他的體內，沒有明顯的損耗。當那隻盛著滴入他手臂內的液體的瓶子差不多要空了的時候，那隻放在地板上的瓶子就快要滿了，只要把那兩隻瓶子從它們各自的管子上拿開並很快換個位置，這樣液體就又能滴入他的體內。換瓶子這件事對其他人來說並沒有什麼，但卻使那些看著這些瓶子大約每小時被更換一次的人受不了，他們對這一程式感到迷惑不解。

&ldo;他們幹嗎不把兩隻瓶子連起來，去掉那個中間的人呢？&rdo;那個剛同約塞連下完棋的炮兵上尉問，&ldo;他們到底需要他幹什麼？&rdo;

&ldo;我不曉得他做了些什麼要受這份罪，&rdo;那個得了瘧疾、屁股上曾被蚊子叮過一口的二級准尉，在克拉默護士察看過體溫表並發現那個渾身雪白計程車兵已經死了之後這樣哀嘆道。

&ldo;他打過仗，&rdo;那個留著金黃色小鬍子的戰鬥機飛行員猜測說。

&ldo;我們都打過仗，&rdo;鄧巴反駁說。

&ldo;我就是那個意思，&rdo;那個得瘧疾的二級准尉繼續說，&ldo;為什麼是他？這種獎懲制度好像沒什麼邏輯。看看我的遭遇。要是我那次在海灘上放縱五分鐘之後得了梅毒或淋病而不是被那該死的蚊子叮了一口，我倒覺得還有點公平。可怎麼會得瘧疾？瘧疾？誰能解釋私通的結果會是瘧疾？&rdo;那個二級准尉搖了搖頭，驚訝得無話可說。

&ldo;我的情況怎麼樣呢？&rdo;約塞連說，&ldo;在馬拉喀什，我有天晚上從帳篷裡出來去買塊糖，不想那個我以前從未見過的陸軍婦女隊隊員悄悄把我引進樹叢裡，於是就得了該你得的那種淋病。我的的確確是想去買塊糖，但誰能拒絕那種事呢？&rdo;

&ldo;那聽起來是像該我得的淋病，不錯，&rdo;那准尉贊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