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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摩挲著玉佩，說道：&ldo;蘇琰與蘇衍，同音卻不同字，沒想到鍾毓替你取的名字，竟然與你原本的名字差不了多少。&rdo;

蘇衍輕應了一聲：&ldo;冥冥之中，自有定數。&rdo;隨即嘆了一口氣，將手掌攤開，虛虛覆在她的手掌之上，低語，&ldo;我記起來了，離開朝露城的那一日我在盒子放了三件東西，每一件東西里都儲存著我的一部分記憶。&rdo;

林淮低頭看去，只見雙掌之間發出微弱的光，而蘇衍的手掌看起來似乎變淡了幾分，她有些不可思議：&ldo;蘇衍，你的手……&rdo;

&ldo;我只是一個幻影，本體的靈力維持不了很久，我就快要消失了，只不過在消失之前，總該做點什麼。&rdo;蘇衍將玉佩裡記憶吸收殆盡，又轉去吸收竹簡。

林淮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衍彷彿褪色了一般，越來越淡，近乎虛無，她忍不住將心底的疑惑道出：&ldo;其實一開始你就在騙我，對麼？&rdo;

&ldo;既然能讓蜃景城再現，又將其餘二人困在別處，奪回對於蜃景城的控制權，那又豈會重傷昏迷不醒，依靠一個幻影來與我對話。你說盒子裡的三件東西都儲存著你的一部分記憶，可這裡明明只有兩件。&rdo;林淮面無血色，將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ldo;最後一件東西是一枚鈴鐺，而你就是三年前出現在城主裡的男童，對麼？&rdo;

三年前，她在城主府裡聽到了一名男童的啜泣聲，得知他是因為丟失了一件珍寶而哭泣，便依照著男童的提示，去幫他找回丟失的珍寶。後來，果真在書房裡找到了一枚鈴鐺，可當她回到男童所在的地方時，他卻不見了。

離開了蜃景城後，鈴鐺仍沒有消失，她曾經以為城裡的幻象只是常世的對映，便想著有朝一日能在常世中找到男童，將鈴鐺還給他。

卻沒想到，其實失主一直都在她身邊。

這一瞬間，林淮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急切地確認道：&ldo;你是蘇琰的記憶幻化成的幻影，我曾經遇到的男童就是你，後來我之所以找不到你，是因為你藏了起來。你……藏到了那個鈴鐺裡面，對不對？&rdo;

她總覺得幻影訴說過去時，總是話裡有話，臉上的神情根本就不像是完全未想起來的樣子，對於她的勸說，則是欲言又止。因為他就是蘇衍的記憶，是一個不該存在的幻影，只有他與蘇衍融為一體，蘇衍才會恢復所有的記憶。

她想要挽留住眼前人，可一切都是徒勞的，伸出去的手再次落了空。

&ldo;蘇衍昏迷不醒，維持蜃景城的靈力皆來自於你，所以你才會如此。&rdo;林淮有些哽咽，聲音裡帶了一絲顫抖，&ldo;我一直隨身帶著那個鈴鐺，所以在長風送月樓裡，一直在暗處幫助我晉級的人是你……謝謝你，蘇琰。&rdo;

蘇琰露出一個極淡的笑，柔聲道：&ldo;林淮，你不必謝我。我不過是他記憶的一部分，所做之事，皆是理所應當。&rdo;

林淮看著眼前之人，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難受，蘇琰的記憶幻化成型卻一直被困在這座城裡，機緣巧合之下被她帶了出去，最終卻還是要回到此地。

因為幻影終有一日會消失。

蘇琰在消失前，留下一句話：&ldo;不必傷懷，蘇衍和蘇琰本就是一個人，我消失之後，而剩下的事情，就得交給你了。在曾經的蘇衍出現時，把那枚鈴鐺還給他，等他殘缺的記憶補全後，自然便會醒過來。&rdo;

林淮怔怔地看著他，沉默著頷首。

眼前的幻影已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