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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臻暗暗做了個決定，不管言清書接不接受她的提議，她都要讓蔣洛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起責任，哪怕只是個敷衍的致歉簡訊都行。

她忽然湊過去親了他一口，認真且內疚地說道：&ldo;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你會在我的朋友圈子裡得到你應有的尊重。&rdo;

言清書的一顆心頓時彷彿泡進了蜜糖裡，連呼吸間的空氣都帶上了絲絲甜味。

&ldo;我相信你。&rdo;他下意識握住她的手，愛憐地摩挲了兩下，&ldo;其實剛剛關於我家的事，我並沒有把話說全……&rdo;

寧臻聽出了他的試探，但意外的是她居然沒有心生排斥，還情不自禁地第一時間回應道：&ldo;是什麼？能告訴我嗎？&rdo;

話說出口，她自己都被自己的&ldo;好奇心&rdo;驚住了，她不是一直信奉倆人是純&ldo;肉/體&rdo;關係嗎？怎麼突然就對他的家事感興趣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再純粹地把他看作心儀的床伴了？

言清書並沒有錯過她的這點遲疑，只當她是在為&ldo;即將得知他人隱私&rdo;而緊張，完全不曾多想。

&ldo;我爸之所以會出車禍，是因為他投資失敗，欠了一大筆錢，急著找朋友周轉，連在路上開車時都忙著打電話，分神得太厲害以至於撞上了送貨的卡車……&rdo;

&ldo;而我媽在聽說他出事後，整個人就不太正常了。&rdo;見寧臻微微張大眼睛，欲言又止，言清書點了點頭，&ldo;你想的沒錯，我說的&l;不正常&r;指的就是精神方面……&rdo;

&ldo;他們夫妻倆人感情很好，我媽沒法接受丈夫離開人世的訊息，便乾脆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和外界溝通，只活在她臆想中的我爸還健在的世界裡……&rdo;

&ldo;這……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rdo;寧臻艱難地問了一句。

&ldo;我上初三那陣。&rdo;言清書自嘲地笑了笑，&ldo;那句&l;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r;‐‐我一直以為我家是前半句，可我爸出事了才知道原來是後半句……&rdo;

寧臻心疼地牽住了言清書的手，她心裡十分難過，為這對沒能白頭偕老的夫妻，也為那個還未成年就失去&ldo;父母&rdo;的少年。

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嘴笨，憋了半天最後只憋出一句無關痛癢的安慰，&ldo;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do;

言清書見她一臉懊惱，似乎很生氣自己怎麼就會說這麼一句話，因為回憶過去而被挑起的傷感頓時散了一大半。

&ldo;嗯，我明白。&rdo;他反握住寧臻的手，十指交纏間他察覺到她在暗暗使勁，彷彿想要透過這個動作來帶給他力量。

&ldo;我爸人雖然走了，可他欠下的錢卻一分沒少。公司資不抵債，再加上還有一部分是以他和我媽的私人名義借的錢，我們不得不把房子車子等值錢的家當都賣了來還債……溫大哥他們家當時幫了我們許多，不然我肯定早就輟學，打工還錢去了，哪裡還能安安穩穩讀到大學畢業？&rdo;

&ldo;即便如此，我依然還有幾十萬外債要還，再加上我媽住的療養院花銷不低，我從上高中就開始打零工，到了大學也沒停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