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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嘲地揚揚唇角,轉向他燭光中的戀人。“救贖一隻黑羊,我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對嗎。但今天我可以直視你的眼睛告訴你,他仍活得很好。”他伸開雙臂,“至於你的命,我會賠給你。”
他伸出手,拿下頸中被祝福過的十字架,“上帝與你同在,它可以保佑你不會受到巫術實質上的傷害。”牧師曾這麼跟他說,上帝在我的心裡,他想,但現在我已經不需要肉體上的保護了,我的靈魂必須赤裸地面對她的眼神。
我殺了她第一次,並不準備殺死她第二次。
“我不會讓你活著。”索倫西婭說。
羅克爾苦笑,“如果我不死,也不會讓你活著的。”
艾文看了這對戀人一會兒,“與信仰兩不相容的愛情,我說不上來是時代的過錯還是愛情的不對,只能確定,你們水火不容。”他說,羅克爾看到他手裡拿著一根火柴,輕輕在衣服上划著,瞬間,光圈相接,照亮了他的面孔。
找到羅克爾的屍體是在第二天。
他們在城堡後的荒山上找到了他,他死的非常慘,整個腹腔被撕裂,像有無數細小的爪子和牙齒的咬齧拖拽,內臟已被全部吃空,只留下一片暗紫色的肉醬。據醫師說發生那些時他是活著的,這點從那個人面部極度痛苦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
有人提起那被燒死巫師的詛咒,也有人提起那每天被送來的貓屍——當然後者打那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有人統計他一生殺死的巫師的數目,他們毫不懷疑這位上帝忠實的信徒遭到了邪惡巫師們的報復。
這個傳說在這裡流傳了很久,當然那並不是關於一個領主對神的忠實或對一個女人的愛情與愧疚方面的,而是一個恐怖傳說,用來嚇唬夜哭的小孩——如果在夜晚一直盯著窗外看,會有邪惡的黑貓從外面竄進來哦。
血族
那個時代最倒黴的,除了巫師們,就要數吸血鬼了。
艾文第一次碰到蘭堤爾是在一個窮鄉村,這裡的人三天前以極為殘忍的手段殺死了一隻小吸血鬼,那孩子才剛剛完成變化,連人血的味道都沒嘗過,他們把他從墓地裡挖出來,用火燒,但不燒死,把石灰粉撒進他的眼睛,折斷骨頭……因為時間是晚上他不幸沒有立刻死去,讓那班人類過足了迫害異類的癮頭。他們像祭典一樣舉著火把,歡呼著觀賞。
最後據說已經沒有人能認出來那蠕動的可怕肉塊曾經擁有一個人形了。
人類的殘忍有時能達到極為可怕的地步,這點艾文深有同感,那段被捕的日子大概是年輕巫師的人生中所能想到的最可怕的夢魘。
他親眼看著父母上火刑架,那時他站在人群裡,羅克爾捂著他的眼睛叫他別看,可是那撕心裂肺的慘叫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所以巫師避開一切視線,恨不得自己變得像灰塵一樣不顯眼,但大量撒旦眷民的骨骸推成了一堵無法愈越的仇恨之牆,在法國的每一寸空氣間張牙舞爪。
血族也是同樣。
現在問題是,吸血鬼並不是突然就變成吸血鬼的,每個小吸血鬼都領路人,這位的就是蘭堤爾,一個妥芮朵族的年輕吸血鬼。根據第四戒條,他有責任照顧那孩子直到成年,必竟他是他的初擁者,雖然血族奉行避世戒律,但發生了這種事,艾文並不確定他們會毫無動靜。
他被為臨時組建的巫師協會——也許叫巫師保命協會更會恰當——收留,現在正要去報道,因為這個年代,任何陌生人都會引來懷疑,所以艾文只好打扮成一個鐵匠,雖然他並不大喜歡鐵匠,但這必竟是他唯一比較熟悉的行業了。還好城鎮比較大,想必常有人走街竄巷,所以也沒引起什麼注意。
他是在夜晚的酒館第一次看到蘭堤爾,他第一眼看他就知道他是個吸血鬼。他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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