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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敬罷第三杯酒,穆恆文將淵武帝的第一大罪解釋完畢。
聖樂宮廣場鴉雀無聲,唯有日光透過雲層,在腳下投映出彩綢的浮影,秋蟬不適時宜地鼓譟了幾聲。
還是極目族女王先開口了,嘆道:「沒想到此事背後還有這種隱情。本王對異妖之王的詛咒有所耳聞,無非是護佑故土和族民之類的,卻不知曉其中之一如此惡毒。」
「惡毒?」百肢王莫名笑了一笑。
二寶知道他在笑什麼,他那是苦笑,是諷刺的笑。家園被鐵蹄踐踏,族民被屠殺殆盡,連最後唯一想保下來的人也保不住,換誰能不惡毒?
說到底,各有立場罷了,誰也不能苛責誰。
而此時的二寶也有了新的身份,不管是異妖遺民還是先王殘影,他多少能與百肢王——不,是邱冷遇,有所共鳴。
「眾位,請容本王說句公道話。」極目族女王說,「為君者常有身不由己、為人所不能理解之時,有些人庸碌一生卻毫無作為,有些人鐵腕殺伐卻覓得善果。為民謀福祉本就有不同方式,過程自然也難免崎嶇艱辛,與之相比,本王覺得慚愧,換做列位又當怎麼選?」
喬林聞言望向自家女王,不由欣慰。當年的誅暴行動她就不大讚成,但極目族人信奉天命,紫微星移位,她也只是遵從了天意。
水棲王道:「若聖主陛下句句屬實,孤亦深感慚愧。」
穆恆文點名六翼王,六翼王也道:「慚愧,慚愧。」
鱗甲王卻大笑,「你們是該慚愧,竟如此輕言輕信!姑且將弒父之罪歸於家事,六國動亂也擱下不提,這第三罪狀卻不是聖主說的這麼簡單吧。」
藏弓似乎預感到什麼,把二寶攏到身後,果然聽鱗甲王道:「神機中樞的能量核心要真是什麼天材地寶就算了,毀了就毀了。但它不是,它是異妖族的聖子,未來的異妖之王!孤也是才得到訊息,神機毀了,異妖聖子卻沒死,他今日就在這宴席上,就在穆昭淵的身旁!」
話畢,長刀正指著藏弓的面門。
在場眾人今日接連經受打擊,這一遭尤為厲害,都不知道能不能信了。
只見那長身玉立的男人身後護著的是個十分漂亮的少年郎,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怎麼都無法和傳聞中那些紅眼綠須的異妖聯絡上。
水棲王道:「你可別信口雌黃。」
鱗甲王道:「是否信口雌黃,百肢王最清楚不過。百肢王作壁上觀也有一陣了,這會兒是否該出來說說話?」
百肢王卻沒給他的合作夥伴一點面子,無動於衷道:「孤不知此事,鱗甲王是有什麼誤會麼?」
鱗甲王的臉皮抽了一抽,「百肢王還有什麼好藏的,都到這個時候了。莫非前陣子不是你把這小子擄進王宮的?他若不是有寶血,你擄他幹什麼?」
百肢王道:「他是有寶血,王妃的頭疾久治不愈,孤請他回去為王妃醫治而已。所以有寶血就是異妖聖子了?未免牽強。」
「你……」
鱗甲王沒想到百肢王會拆他的臺,此時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有臨陣倒戈的意思了。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無論如何也要把這齣戲唱完,得給穆氏兄弟倆安上一個洗不清的罪名。
因而鱗甲王拭去了刀鋒上的血跡,說道:「既然如此,請這位小公子上前一試便知。」
水棲王道:「傳說異妖之王沒有痛覺,不懼傷病,你想傷他?這似乎不太妥當。」
鱗甲王道:「沒什麼不妥的,此人也去過我鱗甲王宮,他的傷口能夠快速癒合,只要不把他的頭砍下來他就死不了。」
有寶血不能證明二寶是異妖,那不懼傷死總行了吧,普天之下除了異妖有這種特質,別的還真從沒見過。
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