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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疹?」二寶揉揉眼睛,驚魂未定地上前檢視放羊女的頭皮,奇怪道,「怎麼會這樣?」
放羊女的發囊的確出問題了,紅腫一大片,還有的冒了膿頭。但二寶也發現,不光是栽發的部位有這種問題,耳後、後腦這些發量本就足夠的部位也有小紅斑。這些部位沒有栽發,很顯然是她自己的問題。
二寶問放羊女:「你這兩天照常放羊的嗎?在外面有沒有被蚊蟲叮咬,或者去過悶濕潮熱的地方?」
放羊女的臉色很難看,答道:「沒有。我回去跟孩子爹說了全捐的事情,被他罵了,吵了一架之後就沒去放羊。」
二寶又問:「你這狀況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用手撓了嗎?」
放羊女說:「昨天午睡起來之後就覺得有些刺癢,聽你的話沒敢撓。」
「別問東問西找理由了,回頭做個飯疊個被都能被你拿來當藉口。什麼狗屁手術,把人做殘了還不承認,你也配當大夫?」楊老太不依不饒的,還跑到馬路上嚷嚷,叫人都來給她評理。
藏弓在後院聽見嘈雜聲,出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二寶苦著小臉沒吭聲,藏弓又去外面看是誰在嚷嚷,看見放羊女正竭力拉扯一個老太太,便明白了大半。
他對老太太道:「直接去報官吧,再吵也不賠錢。」說完轉身回來打算關門。
楊老太哪能放過他,聽到不賠錢就小碎步沖了上來,「你不能關門,事情一天不解決我就在這兒堵一天,吃飯睡覺我都在這兒!光腳的還怕穿鞋的?反正我不用做生意,不用養鋪子,就看誰耗得過誰。」
說完她還撞了上來,全然一副要碰瓷的模樣。只不過在她撞上藏弓後背的瞬間,藏弓朝前半步做了個緩衝,沒叫她彈回去摔倒。
碰瓷不成,楊老太便捂住心口打算拿「年老體弱」來挾制,誰知藏弓比她更先捂住了心口,臉上還露出了疼痛神色。
火頭軍毫無負擔地質問道:「這麼用力撞我幹什麼?這條街上誰不知道我身子骨弱,你把我撞殘了賠得起嗎?」
老太太一愣,「你說什麼,我把你撞殘?你年紀輕輕……」
「年紀輕輕不能身子骨弱?我這心臟做過手術,要是撞出點問題來,挖你這顆七老八十的心可不夠賠,得挖你兒子的心!你兒子要是心腸壞,就挖你孫子的心!」
「你,你!」楊老太頭一次遇見這麼恬不知恥的年輕人,氣得呼哧呼哧大喘氣。
放羊女早就覺得丟臉了,跟著勸她婆婆:「娘,咱回去行嗎?是我自己要植髮的,不管怎麼樣我都認了,您讓我一個人承擔後果行不行?」
「放屁!」楊老太搡開她,指著鼻子罵,「平時你不中用就罷了,遇到這種事也畏畏縮縮,像什麼樣子!我看你就是在家閒出屁了,沒事找事,孩子都好幾歲了還來栽頭髮,捯飭給誰看呢!」
楊老太唾沫橫飛,放羊女被罵得臉色通紅,看熱鬧的人裡有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婦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就站出來說:「楊老太,可別欺負你兒媳婦了,誰不知道你兒子在醉香樓裡找了個姘頭,肚子都有盆那麼大了吧!聽說還打算娶她作二房?醉香樓是什麼地方,你們娘倆還真不怕被人笑話!」
「誰敢笑話?」楊老太叉著腰說,「要不是她生不出帶把兒的來,我兒子至於在外面找嗎?你們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誰家媳婦整天擺臭臉,哪個爺們兒看了不堵得慌?何況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很正常,做女人的要是侍奉不好丈夫,不能給丈夫延綿香火,就得有讓丈夫納妾的覺悟!」
提起幾年前的事,楊老太氣得更厲害,說這兒媳婦懷個孩子可不得了,把自己當成了活祖宗,嫌這不好嫌那不好,做什麼都不合她的心意,還在月子裡跑回孃家,叫別人都笑話他們老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