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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惹事
已經是二更天了,喝多了酒的鏢師上了趟茅房,回來就找不著自己房間了。他迷迷瞪瞪摸著了一扇門,吱呀一聲推開,就著手裡的燈籠瞧見了駭人的一幕。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梳著大長辮子的男人正抱著一個嬌小些的,壓在桌子上吮吸脖子。乍一看以為是親熱,再一看還不是一般的親熱,因為他懷裡抱著的分明是個少年,似乎已經昏過去了,脖子上有血,長辮子男人的嘴角也有血。
「你什麼人,你幹什麼?!」鏢師驚恐萬狀,也不知醒沒醒酒,反正扶著門框都幾乎摔倒。
那男人聞聲轉頭,牙齒離開了少年纖弱不堪一握的脖頸,少年便像沒了脊樑骨似地軟倒在桌子上。
「你走錯房間了,」男人說著舔淨了嘴角的血。
鏢師不由自主跟著吞嚥,彷彿也能嘗到那股子血腥味,勉強鎮定下來,開始思考是趁機走掉還是去救一救可憐的少年。
男人卻沒給他機會,一步一步走來,接著上面那半句,「人生可不是每一次都能有回頭路走的,錯一步,毀全域性。」
鏢師意識到危險,想逃卻發現自己有些腳軟,像是被什麼力量懾住了。他又打算豁出面子大聲叫喊,吵醒別人來幫忙,誰知隔壁房間門口先傳來了自己女人的聲音。
「你幹嘛呢,上個茅房這麼久,還跑別人屋去了!」女人也打著燈籠,罵罵咧咧朝他走來了。
「別!」鏢師剛脫口一個字,人就被抓住肩膀擄進了房內,接著後頸一麻,倒了下去。
躺在桌子上的二寶尚有一絲神智,快要閉上的眼睛裡倒映著這一幕,頓時滿心淒涼。
被他親手救活的火頭軍又殺人了,先殺了男的,後殺了女的,下手一點都不含糊。
為什麼要這樣?短短一個晚上連殺了五個,他就算有仙氣也救不過來的,何況現在失血過多,自身都難保。
二寶傷心透了,淚珠滑到了桌子上,在藏弓忙著收拾殘局的時候疲憊地閉上了眼。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看太陽也有巳時了,二寶撐著板車坐起,稀里糊塗地四下張望。
藏弓說:「別瞅了,時間寶貴,天剛亮就趕路的。」
二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小臉一皺就朝藏弓身上撲去,作勢要掐藏弓的脖子,「你殺人了!我跟你同歸於盡,殺人犯!」
藏弓正為昨晚咬了二寶的事難以釋懷呢,見他撲過來時竟然有些駭然,雙目微睜,「好大的膽子!快離我遠點!」
一個是有目共睹的「殺人犯」,一個是要替天行道的良好公民,兩人在板車上鬧了起來。
雪橇犬們以為主人在玩,本著「主人玩耍不能不帶我」的原則全都扭頭觀看,然後一個接一個亂了節奏,甚至開始蹦蹦跳跳。
邱冷峻不愧是「頭狗」,在這過程中只回瞟了一次,見那兩人推推搡搡、摟摟抱抱又避嫌似地轉回了頭,然後引頸狼嚎,糾正了狗子們的臭德行。
深入六翼族境內,基本見不到什麼慧人了,都是背上插膀子的。板車上的兩個慧人在此變成了異類,加上雪橇犬們不安生,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
藏弓揪著二寶進入一家飯莊吃午飯,警告他不要鬧騰,否則不客氣。
二寶小聲說:「你不如連我也殺了,我不要跟殺人犯同流合汙。」
藏弓說:「那幾個人沒死,只是暈過去了。」
二寶說:「我不信!之前不叫我檢查,現在都已經離這麼遠了,怎麼證明?」
藏弓說:「愛信不信,要個屁的證明。」
二寶氣壞了,聲稱要咬舌自盡給他看,藏弓就說咬舌自盡都是騙人的,舌頭斷了照樣活著,還會在不能說話和嘗不出百味的痛苦中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