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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個辦法。明澈勞心勞力一晚,現在只想躺平。
說服了明澈,徐翊白到陽臺抽菸。明澈看著男人的高大背影,突然起了活泛心思,想起另外一樁事情。上海春天很短,不過幾天功夫,晚間已不見冷。明澈攏攏襯衫,厚著臉皮跟過了去,還故意手指勾起一縷頭髮聞著,站在徐翊白身旁沒話找話,「你家洗髮水挺好聞的。等會我上樓拍個照片,上網找找。」
徐翊白吐出一口煙霧,「國內不好買。明天我叫人給你快遞兩瓶。」又往另外一邊示意,「你別站那。你站上風向。」
明澈懶得動彈,眉梢一挑,哼了一聲,「憑什麼我換地方,你怎麼不站過來?」
徐翊白瞥她。明澈假裝看不懂這眼神的意思,故意回給徐翊白滿眼天真,傻裡傻氣。徐翊白也不著惱,繞到明澈的另外一邊,手撐圍欄望向夜幕,緩緩吸了口煙,「想說什麼,說吧。」
這下明澈的表情真的變得傻裡傻氣,「……你怎麼知道我有話想說?」
「臉上寫著。」
這老混蛋怕是早就修煉出了讀心術,看誰臉上都帶字。既然徐翊白先挑明,明澈也就不客氣了,「你知道郭思雨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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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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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開場白其實意義不大。別說徐翊白在業內,如今國內上至耄耋下至垂髫,應該也沒誰沒聽說過郭思雨案。
郭思雨案案發於三年前,德國。任小菁與男友鄒哲分手後,約閨蜜郭思雨同遊歐洲。一日入夜,任小菁和郭思雨找了酒吧喝酒,燈紅酒綠之間,兩人醉意燻然,但總算在異國他鄉守住了幾分安全意識,晚間十點便乘著夜色返回酒店。
沿途路燈稀落,難見人影。任小菁喝得上頭,正燥熱著,忽然發現穿過小路的不遠處有個冰淇淋車。在酒吧時有花臂大漢同郭思雨搭過訕,郭思雨看對方不像好人,事後心有餘悸,一路都覺得有人跟蹤。郭思雨想快些回酒店,任小菁不聽,就將郭思雨扔在原地,獨自往冰淇淋車小跑著過去。
那支冰淇淋任小菁沒能拿到手。就在冰淇淋球剛剛蓋住甜筒,小路的另一端傳來一聲悽厲慘叫。廝打與掙扎並未持續太久,行兇者下手極狠,刀刀紮在郭思雨要害,郭思雨轉瞬沒了聲音。
當晚的確有人跟蹤她們,但跟蹤的人不是花臂大漢,是鄒哲。
鄒哲被德國法庭判處終身監|禁,現已服刑,然而殺人案落幕,另一場鬧劇卻愈演愈烈。郭思雨的母親郭秀梅數年來緊揪任小菁不放,責她禍水東引,斥她行為不端,最後更是變本加厲,聲稱任小菁才是郭思雨受害的罪魁禍首。任小菁數年來不堪其擾,日前終於鼓起勇氣提起訴訟,以誹謗罪訴郭秀梅。誹謗罪本是自訴案件,但由於此案社會影響重大,且網路取證需公安協助,公安介入調查後,案件由自訴轉為公訴。法院一審宣判郭秀梅無罪,區檢抗訴,啟動二審,郭秀梅案的案卷移送到了一分院。
只提這麼一句,徐翊白立即瞭然明澈的言下之意,眉頭一蹙,側臉線條繃緊,「這案子在你手裡?」
明澈小心翼翼地點頭,大大方方地偷師,「如果你是郭秀梅的辯護律師,你會怎麼應對?」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雖說徐翊白肯定不會接這種案子,但刑辯圈裡他是祖師爺,小輩再撲騰也撲騰不過祖師爺的能耐。
徐翊白沒答,反而問道:「真想知道?」
明澈懶散地趴在欄杆上,支著下巴仰望徐大律師,一雙眼睛靈動忽閃,「說說看唄。」
徐翊白撣了撣菸灰,語氣很輕,「費力不討好的案子。別接。」
「憑什麼?」明澈沒料到徐翊白給出這麼個答案,立刻被踩了尾巴似的站直,義憤填膺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