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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rdo;每到清明節不管是細雨濛濛還是瓢潑大雨,好像總要下了雨才算沒有辜負這清幽婉轉的傷感情懷。
這次當然也不能例外,雨早在兩天前就開始下,斷斷續續,綿綿不絕。
清明節這天,綠蘿起的特別早,拉開窗簾,外面是灰濛濛一片,推開窗子的一個小口,冷風吹在臉上,她身子一哆嗦,昏沉的腦袋立馬清醒。
如同往常一樣,做了簡單的早餐,她換上一條黑色裙子,外搭一件黑色風衣。
在花店裡買一束新鮮的白色菊花,早上剛到的貨,菊花還散發著泥土的清香,綠蘿看著包裝好的花束很滿意。
她來的時間很早,墓園裡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她撐著傘,走到墓園最裡面的僻靜處,在一個很開闊的地方,哪裡靜靜的豎立著一塊墓碑,繁茂的樹林將墓碑嚴實的圍住,在陰沉的天空下,更顯得蕭索冷寂。
綠蘿走上前,把手裡的花束理一理放到墓碑前,突然雙膝跪在地上,手裡的雨傘滑落在一旁。雨水飄落在頭髮上,臉上,衣服上,沒多久外套就打濕一片。
雨絲絲點點的下著,綠蘿也不知道在墓碑前跪了多久。她想說話,一張口聲音就卡在喉嚨發不出來,眼裡蓄滿的淚水終於抑制不住的往外流,流到嘴裡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綠蘿苦澀的一笑,喉嚨間哽了又哽,斷斷續續的說:&ldo;姥爺,綠蘿回來了&iddot;&iddot;&iddot;來&iddot;&iddot;&iddot;來看您了。&rdo;緩緩起伏不疊的心緒,說話順暢了些:&ldo;是綠蘿不孝,這麼久才來看您,您沒有生綠蘿的氣吧?&rdo;轉念一想,姥爺是看著她長大的,把她當心肝寶貝一樣疼惜,怎麼會生她氣呢。
&ldo;您看綠蘿都長大了,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和媽媽一樣的漂亮?&rdo;她摸摸自己的臉,努力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哭一笑的表情交疊在臉上,彆扭難看,讓人看著有極其心酸可憐。
想起媽媽,她又是一陣抽搐,微微顫抖著說:&ldo;媽媽也永遠離開綠蘿了,怎麼辦呢,剩下我一個人,好孤單&iddot;&iddot;&iddot;真的好孤單,綠蘿&iddot;&iddot;&iddot;想你們了。&rdo;聲音漸漸下來,對親人的思念卻越加濃烈。這些年獨自在英國留學工作,她都從未如現在這樣思念媽媽和姥爺,因為在她心中媽媽從未離開。
此時在這肅殺的墓園之中,周圍安靜的沒有一絲生氣,連雨都下得這麼無聲,身邊沒有人可以取暖,她才真正感受到蝕骨般的痛楚,對樊冠華和葉琴的恨就越加深重。
似是想到了什麼,綠蘿突然抬頭看著墓碑說:&ldo;您和媽媽團聚了嗎?一定還沒有對不對,媽媽漂泊異鄉,您怎麼見得到呢&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不過,您放心,很快我就會讓媽媽跟您團聚的。&rdo;
她靜靜地又跪了很久,衣服濕透了,兩條腿麻木了,她想站起來,雙腿不聽使喚,沒有站穩的跌坐在草坪上。她半跪著坐在地上,等麻木感減弱後勉強支撐著站起來,拿起一旁的雨傘再沒有回頭看一眼。
回到家,她換下身上濕透的衣服,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慢慢的,眼睛半睜不睜睡著了。
迷糊中,她聽見有人在叫她,那個聲音好熟悉好親切。她循著聲音找過去,看見了她思念的姥爺張開雙臂,她興奮的跑過去抱住姥爺,見到親人的綠蘿卸下心防,委屈的像個孩子般帶著哭腔撒嬌說:&ldo;姥爺,綠蘿想你,好想好想你。&rdo;
她緊緊的抱著,想要得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