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唐澤昭之死(中)(第2/2 頁)
亮的刀花將其展開,“‘還是一樣的規矩,我問,點頭或者搖頭。’”說著,他將細窄的刀刃頂在了唐澤的頸側,在那裡劃下了一條血痕,“‘聽清楚了嗎?’”
唐澤費力地抬起頭,不顧抵在要害處的利刃,用一個兇戾的瞪視作為回答。
“‘啊,又是這個眼神。’”明智吾郎柔和的聲音低沉了下去,他低下頭,一把攥住了唐澤肩上的傷口,讓唐澤發出了一聲痛苦的鼻音,“‘看來是沒有聽清楚。’”
“唔!”嘴部被緊緊貼住的唐澤痛哼了一聲,明智吾郎手裡的刀直直刺穿了他的小臂,刺在了木質扶手上。
“‘我不信你身上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的人沒有堅持的必要。你父母留下的東西呢,在哪裡?’”明智吾郎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攝像頭的收音器中。
唐澤發著抖,閉眼喘息了一會兒,胸膛劇烈起伏,似乎是過了數十秒才適應了這種疼痛。
他緩慢地看向俯視著他的明智吾郎,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被膠帶蓋住的臉動了動,像是在笑。
於是他迎來了又一記狠厲的尖刀。
“‘在其他地方?不,不在。’”明智吾郎像在端詳實驗品那般,邊觀察唐澤的反應,邊喃喃自語,“‘它就在這裡,是嗎?’”
唐澤彈動了一下,雙眼緊閉,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只是又一次忍耐著上湧的劇痛。
然而明智吾郎不再給他緩過氣的機會,手腕一轉,刀尖在他的血肉裡轉了整整一圈,又立刻抽了出來。
又一道血線隨著他的動作潑灑而出,落在鋪著塑膠紙的地上。
看看唐澤的慘狀,就知道此刻他的腳下一定已經聚攏了一片血泊,但整個閣樓的地面被擺放了一張數米見方的塑膠紙,血液根本不會落在真正的地板上。等一切結束收拾好殘局,將塑膠皮一卷一收,整個屋子就會恢復原狀,明智吾郎是個有經驗的審訊人。
安室透腦中一片空白,機械地慣性思考著,像是突然喪失了理解畫面資訊的能力,近乎本能地做著總結。
影片沒有再繼續展示審訊的細節,似乎是收到這段影片的人對它進行過簡單的處理,其中重複的拷問部分被大量剪下,只能從右上角的時間戳簡單分辨,從他開始拍攝,整場折磨進行了足有兩三個小時,唐澤身上的校服逐漸被黑紅的血汙徹底覆蓋,遍佈他全身的傷口將翻卷的皮肉裸露在外,一個俊俏修長的少年就這樣逐漸血肉模糊,只能分辨基本的人形。
唐澤幾乎被他一刀刀凌遲了。
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出現在安室透腦海中,他感到視線越來越模糊,眨了眨眼,才發現他酸澀的雙眼正充斥著淚水,讓他快要看不清手機上的內容。
數十天的朝夕相處已經讓他對唐澤的長相和神態十分熟悉,然而那些片段和畫面都被此刻鮮血淋漓的人體擊碎。
“‘誒?’”慢條斯理切割到了腿部的明智吾郎突然發出了一個奇怪的疑問音,他抬起手裡糊滿血塊的刀,直接將手伸了過去,像是摸到了什麼東西,用拇指食指夾住,慢慢抽了出來。
他抬起手,對著光打量了一會兒,展露笑意。
他把臉貼近唐澤的臉,發出惡魔的低語聲:“‘你真的很努力了,但是幸運女神,好像站在了我這邊呢。真是抱歉。’”
說完,身上同樣被染得一片赤紅的明智吾郎走到了攝像機面前,將手裡的東西在鏡頭前揮了揮。
那是一塊黑色的小小的儲存卡,上方、下方和右側畫著一個向內的箭頭。
眼中蓄著淚水的安室透狠狠咬牙。
他當然知道這個符號。這是唐澤一川的儲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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