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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當年毒針是衝著皇兄劉旭去的,最後卻驚了老四劉昱座下的馬。
驚了馬的劉昱安然無恙,竟然還因此得父皇青眼,親賜了&ldo;驚鴻&rdo;馬。那馬兒當年曾隨著父皇徵戰沙場,誰料到,最後&ldo;驚鴻&rdo;竟然也帶著老四上了戰場,且,戰無不勝,為老四立下了夕月戰神的赫赫聲名。
當年在圍場上舐犢情深的父皇,或許只是為了安慰受驚的四子,亦或也有鼓勵老四從軍,做保家衛國一賢王的心思。可是,父皇竟然忘記了嗎?他當年在眾兄弟們當中奪取皇位的時候,靠的幾乎全是軍中的力量啊,當年皇祖父命他往襄州平亂的時候,何嘗不是為了讓他積攢軍功,贏一方百姓愛戴呢?
為什麼父皇會以為而今盛世太平,繼承大統之人只需要克謹守德?他怎麼會以為教育過這些兄弟親近相處,兄友弟恭,彼此愛敬……老四就會安心地為皇兄守了江山和天下啊?!
如果,皇家的兄弟之間,都能心思澄明,肝膽相照,倘若真的如此,自己的腿,又怎麼會殘疾呢?
而且,現在,已經有人覺得,老四越來越像當年的父皇了。老四,老四為什麼不可以認為:&ldo;驚鴻&rdo;和湘州平叛都是一種默許和暗示呢?!
劉暝眼底洶湧不定的陰寒終於流溢位來幾分,只幾分而已,卻讓劉旭生生一個戰慄。三皇子從來心思縝密,可是很多時候,他所慮的,並不為過。
劉旭步履匆匆,他急著回宮,一面走,一面吩咐蕭央:&ldo;你不必跟來,在此處等雲姑娘好生休息,晚一些,親自護她回宮。&rdo;
蕭央並不太清楚劉暝到底和太子說了什麼,讓劉旭這樣撇下了雲夢晚匆忙而去,卻只得應諾,恭送了太子與三皇子二人上馬離去。
午後,雲夢晚出了禪房,一眼就瞧見蕭央守在門外的背影,頎長,雙肩平穩,莫名讓人看著安穩。只是她的心已然如枯井,再也不願奢望,於是,挺直了脊樑,眸光斂掩,冰冷再無波瀾。
聽了動靜的蕭央轉身,客氣地問:&ldo;雲姑娘可是休息好了?&rdo;
看雲夢晚點頭,他鬆了口氣,道:&ldo;那微臣這就送雲姑娘回宮吧。&rdo;
雲夢晚皺了眉看蕭央,微臣?他何必在自己眼前用這樣的自稱?難道他們都默許了自己,已然是劉旭的人了嗎?不,她不要,這不是她想要的。雖然她從來懦弱,可內心深處的牴觸,讓雲夢晚的背更僵直了起來,她依舊在袖子裡握緊了拳頭,不能接受,她絕不會接受這一切!哪怕,丟了性命,不過是一條賤命罷了!值什麼呢?
蕭央素來的敏感,讓她察覺到雲夢晚身上似乎有了某些變化,可是,是什麼呢?他目光掠過,卻看不出異樣,又不能盯著佳人不放,只得轉身去看禪院外的一株梨花,被暴雨打過,花瓣凌亂在泥濘裡,顯得柔弱,了無生機。
出了門,卻依然不見太子,雲夢晚有些疑惑,她才要相詢,蕭央已經開口解釋:&ldo;殿下有事,已先回宮了。&rdo;
雲夢晚似乎鬆了口氣,可繼而,重新繃緊了每一根神經,像是要將一切拒之於外,包括近在咫尺的蕭央。
……
宮門之外,踏馬而入的劉旭莫名感到有些壓抑。他的鼻尖似乎還留連著寧安寺的桃花的芬芳,唇上也酥酥麻麻的,若有似無粘著幾分令人迷醉的味道,可總是過於倉促,似乎有什麼魯莽地撞在自己的心上,把初嘗情愛滋味的那種萌動給沖得七零八散,因此讓人懊惱。
這一絲懊惱,自然是被劉旭帶入了宮牆,也帶入了瓊華殿。
此時,他正跪坐在皇后的榻前,從袖底掏出了一枚折成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