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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菜!”向老爺口水流出來了,“譁!”
落花見狀搖搖頭,懶得理會這一群太好命的人。
“少爺,外頭有個中毒的病人,好嚴重哇……大夫們也搞不懂他中了什麼毒……”
弄不懂的毒?!
落花黑眸一亮,迫不及待奔向前廳。
向老爺端起雨前茶,好整以暇地喝了兩口,笑吟吟地對小蘭道:“瞧,我沒說錯吧,這小子看到奇症怪病跑得比誰都要快……”
“少爺是救命神仙嘛,自然是個好心腸的人!”
“說到腸……我記得今兒中午那碟蒜爆酥大腸還沒吃完,你幫我去廚房……”
“老爺,方大娘早就拿去喂北跨院後養的豬仔吃了。”
“啊……這個殘忍的女人,竟然拿豬大腸餵給豬吃……就是不給我吃……啊……殘忍啊……”向老爺哀叫了起來。
小蘭掩嘴輕笑,這樣的戲碼一天可得上演好幾次,直到老爺的肚子被填飽為止。
清哉綠豆樓
這家新開的風雅酒樓乃是京城有名相思紅豆樓的姐妹店,幕後老闆雖是同一個,但是風味兒和相思纏綿的紅豆樓大不相同,外至擺設內至菜色,都有種清涼淡雅的韻味。
酒樓露天的雅座上,落花斟著茶皺著眉,心情沉重。
坐在他對面的左堂衣英俊瀟灑,眸光流轉間就不知迷倒了周圍多少飲茶的姑娘家,只見他忙著左拋媚眼右含笑,騷包到連端起茶啜飲,都能引來無數聲驚歎。
同桌的傳君約面無表情,慢條斯理地夾著花生米吃,那動作優雅可人極了,他雪白嬌美……呃,是雪白俊美的瞼龐只有在鄰桌的男客人看到流口水時,才輕輕蹙起眉,眸中掠過一抹凌厲殺氣。
“哎喲,”左堂衣笑咪咪道:“別生氣嘛,我們是來喝茶的,給人看一下有啥要緊?再說你這張美麗瞼蛋,連我看到了都忍不住怦然心動,更何況是別人呢?”
堂衣修長的手指故意調戲地就要輕撩過君約的下巴,但見君約手上的筷子閃電般一擊,飛掠般格開了他的手指,若不是他縮得快,只怕手指頭要被硬生生夾斷。
堂衣驚呼了一聲,依舊笑意盈盈,“喝,果真玩笑不得。”
君約彷佛沒事人一樣,纖長的手指依然優雅有力地夾著花生米,淡淡地道:“堂衣,你家……最近要修建小樓了不是?”
這是個警告!
堂衣伸伸脖子吐了吐舌頭,連忙陪著笑臉道:“是……沒錯,不過這種小小工程不敢勞煩你這京師第一匠師的大駕,我已經隨隨便便叫人做了,不過是擴建一點小地方,沒事的。”
饒是落花心情鬱悶,聞言一樣笑了出來,“小左,你真是不要命了,故意消遣君約的痛處,哪天你家小樓地板底下多出問滾釘房或是萬箭穿心室來,可別怪我沒有事先告訴你。”
“滾釘房算什麼?他上回在董大富家裡的茅房裝了個齒輪,把董大富家的肥水全部送進他房裡……”堂衣笑彎了腰,“結果董大富一家人聞臭而來,一開啟房門統統摔進了滿地的肥水裡……哈哈哈……這才叫'肥水不落外人田'呢!”
“噗!”落花噗吭一笑,剛湊近嘴邊的茶頓時噴了出去。
君約再夾起了一顆五香花生米,嘴唇微微一抿,“誰讓他偷摸了我的手。”
“家可是拿了黃金一萬兩聘請你蓋一座新穎茅房,就算給他摸一下又怎樣呢?”落花槌著胸口咳了好幾下。
“他還偷摸我屁股……”君約輕挑劍眉,“……當然,他沒有成功,否則他家早成斷垣殘壁。”
“你……該不會在人家家裡偷埋了火藥吧?”堂衣眨眨眼,遲疑地指出。
君約俊逸脫俗的瞼龐綻出一朵詭異的笑意,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