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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尹一見劉孋動怒,不吭半聲,連忙轉身照辦。
寧傾雪換了身衣物,幾乎不敢去看自己身上還未消下的痕跡,趙焱司的舉動著實令她心慌意亂,這輩子確實與上輩子不同,他明明是個冷情之人,怎會做出這樣輕薄唐突之事?
一聽馬車備好,她想也不想的在劉孋的陪伴下離去。
正要踏上馬車,一旁響起了趙焱司的聲音,&ldo;怎麼不說一聲便走?&rdo;
寧傾雪的身子一僵,劉孋則是如臨大敵似的看著從黑暗之中現身的趙焱司。
趙焱司壓根沒有理會劉孋,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寧傾雪,&ldo;身子可好些了?&rdo;
被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寧傾雪有些畏怯的往後退了一步,不能剋制熱氣直往臉上冒,硬著頭皮開口,&ldo;我很好,只是方才我喝多了,不論說了些什麼,公子都別往心裡去。&rdo;
&ldo;公子?這個稱呼,未免太過見外。&rdo;
聽出他語調下的濃濃嘲諷,寧傾雪輕咬著下唇,硬是裝傻充愣,&ldo;李公子說笑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稱一聲公子是打心底敬重你李公子大恩,我此生難忘。&rdo;
&ldo;這就是你最終給我的身份‐‐救命恩人?&rdo;
他的話令她一時啞口無言,真想問問他,她到底醉酒時胡言亂語了些什麼,但又不敢。
&ldo;你‐‐&rdo;她滿是無奈,&ldo;我真記不得我說了什麼,李公子就別為難我了。&rdo;
為難?他的唇一抿,冷漠的看她。
寧傾雪看他一身寒氣襲來,空氣瞬間凝結,微微垂下眼,掩飾一閃而過的痛苦和掙扎,心底升起逃離的衝動,抓著劉孋,再也不管不顧的轉身上了馬車,她懸著一顆心,怕他會不顧眾目睽睽將她拉下馬車,但慶幸當馬車前進時,他始終不發一語,她因此鬆了口氣。
寧傾雪故意視而不見劉孋擔憂望著她的眼神,不是她想隱瞞,只是有些事,她真無法坦誠以告。
她的手不自在的碰著自己的胸前,身上點點紅痕令她莫名的覺得一陣燥熱,記憶中的趙焱司向來高傲,並非死纏爛打之人,今日她讓他別為難自己,日後應該不會再對她窮追不捨才是。
接連幾日寧齊戎天還未亮就出門,回來時月已上樹梢頭,縱使嘴上未多提,但寧傾雪也隱約猜出軍營裡該是出了事。
關於軍中事務,寧傾雪並未多問,只是跟舅舅一起在濟世堂看診,雖然時日不長,但從舅舅身上她學了不少,甚至還生出回邊城也要開設醫館的念頭。
一切都好,除了日日都得與上門的趙焱司周旋。
每每趙焱司一出現,劉孋的眼睛就像是防賊似的在旁緊盯著,讓寧傾雪看著好笑,但又不致顯現在瞼上。
今日已快到午時,沒人上門看診,注意到孋孋有些坐立不安,寧傾雪不由開口,&ldo;阿孋,有事嗎?&rdo;
劉孋微愣了,總不好說每天都見趙焱司雷打不動的來到濟世堂,今日都快到時用膳了還沒見到人影,她覺得不對勁嗎?
這時門外傳來動靜,劉孋抬頭看過去,原以為是趙焱司來了,但進門的是位身段妖嬈、長相甜美的姑娘,她立刻低著頭退了出去,只留寧傾雪和這位姑娘在裡間。
這位姑娘姓連,單字一個憐字,半個月前有些狼狽的來到濟世堂,雖臉色蒼白,但人如其名,模樣極好,眉眼之中透著一股嫵媚,頗有我見猶憐的味道。
劉孋在寧傾雪問診中得知連憐姑娘出身風月,身子染了不乾淨的病,治了個把月被老鴇趕出去,當時身上的銀兩並不多,原以為自己銀兩用盡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