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謝氏聯姻、桓溫忌憚(第1/2 頁)
盧悚起事中有幾個細節,引起桓溫的懷疑,因此不僅陸始被收付廷尉,擔任中領軍掌二衛、驍騎、材官諸禁兵的桓秘也被免官,受命閒居於宛陵。
桓溫之所以生疑,一是被廢為海西公的司馬奕有大臣帶兵監管,受盧悚指派的人居然能見到司馬奕。二是盧悚對於沒能接到司馬奕似乎早有準備,在沒能取得關鍵的大義名分情況下,仍按照計劃率徒眾強行闖宮,幾乎是在故意求死。三是盧悚率部還玩了一手聲東擊西,在北側的廣莫門鼓譟,從南側的雲龍門突破並且直取武庫,整個過程行動迅速極有目的性,更讓桓溫覺得有內應。
陸遜的後人主要是陸抗這一支,先後死於西晉伐吳和八王之亂,陸始的曾祖父是陸遜之弟陸瑁。陸始的父親陸玩曾被王敦以軍令威逼任其長史,王敦之亂平定後,陸玩等屬官受到彈劾險遭免官禁錮。時任尚書令的郗鑑同意禁錮,丹陽尹溫嶠上表為陸玩等人申辯,最終溫嶠的意見被司馬紹採納,陸玩等人才得以倖免。
蘇峻之亂時,蘇峻攻入建康後強遷年幼的司馬衍至石頭城,陸玩與其兄長陸曄留守宮城。蘇峻之亂平定時,二人成功說服蘇峻部將匡術獻上宮城苑城向討伐軍投降,因功分別被封為興平伯、江陵公。
後來,王導、郗鑑、庾亮在半年內相繼逝世,陸玩進位侍中、司空。早在擔任尚書令時,陸玩就兩次推辭開府,成為三公後再次謙讓,在司馬衍勸說下才無奈從命。陸玩在任命司空掾屬時,所任之人多為寒素有行之士,從不以名位高低糾人之失,又虛心招引接納後進,許多仕官之人都因他受惠。
陸玩死後,朝廷追贈太尉,賜兵丁千人,守冢人家七十家。到了司馬曜在位的太元年間,曾經的功臣待遇普遍被削減,曾經執政的何充等人守冢人家都只剩六家,而陸玩不僅陪先帝陵墓而葬,朝廷還為其特設興平伯官屬守墓。
這麼一個處處謙辭禮讓的人,在司馬睿南渡之初,與王導書信往來時寫道:“僕雖吳人,幾為傖鬼。”起因是王導為與南方士族聯姻向陸玩請婚,陸玩當時回絕說,小土丘上長不出松柏般的大樹,香草和臭草不能放在一起,他雖然不才卻不會違背倫常開這樣的先例。王導收回請求後,並沒有放棄,之後又邀請陸玩作客,陸玩因為王導招待的酪飲感到不適,才有了前面那封回信。傖子、北傖在當時是對南渡北人的蔑稱,相應的南渡北人也將南人稱之為貉奴。
看起來是南北差異導致,實際上陸玩在司馬睿稱帝前,就任其丞相參軍,後來屢次升遷並進位侍中,但當時是王與馬共天下的局面,他很快就稱病辭職。陸玩的兄長陸曄在司馬紹病重時,與當時的司徒王導、尚書令卞壺、車騎將軍郗鑑、丹陽尹溫嶠、護軍將軍庾亮一同受命擔任司馬衍的顧命大臣,併入殿統領禁兵值夜,遺詔中還加陸曄散騎常侍、錄尚書事,對其可以說是極為信任了。
陸玩之子陸納擔任吳興太守時,在履職前到姑孰向桓溫辭行,當時在座的就有王坦之、刁彝,賓主盡歡而散。不久,陸納就入朝擔任左民尚書,升任太常後,又調任吏部尚書,加奉車都尉、衛將軍。而陸納剛入仕不久時,接受由臨海太守升任建威將軍、會稽內史的王述闢請,出任建威將軍長史,之後才一路遷轉並外任吳興太守。
陸納這一手堪稱絕妙,眼見鐵桿保皇黨陸氏與桓溫打得火熱,謝安頓時坐不住了。謝安當時幾次登門拜訪,陸納卻從不特意籌措招待,為的就是故意吊胃口,好讓謝安開出更高的價碼。
結果陸納的這步好棋,就如當初謝安前往桓溫幕府任職脅迫朝廷一般,同樣是在逼迫謝安做出讓步,卻被侄子陸俶橫插一腳,導致先機盡失。陸俶是陸始之子,他對叔父陸納的盤算沒敢多問,加上謝安是朝中重臣,招待粗陋有失待客之道,於是陸俶私下置備酒宴所需。等到謝安再次來訪,陸納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