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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嶼正顯然是在刻意等她,背靠著馬路邊的車身,大咧咧地將視線全部投放在她身上,毫不掩飾。
見她從遠處走近,立著身鬆了松腿,朝她略抬了抬下巴。
蔓子看了他一眼,直接走進一旁的咖啡館,這裡是她兼職彈鋼琴的地方。
再有幾天,接受正業,便要結束這份工作。
周嶼正被她無視了之後,也不覺不快,在後面輕輕跺了跺腳,抬步跟了上去。
她進門就奔向更衣室,出來後在琴凳上坐下,目光往大廳周圍掃了一遍,立刻在窗邊搜尋到一個已落座的身影。
她想到一個詞:寂寥。
莫名的,她也有了這種心情,彈的曲子更是恍若稀薄的空氣般悲傷。
她彈了整整半小時,那男人也跟著在窗邊坐了半小時,面前的咖啡一動不動。
端著託盤的服務員突然走了過來,靠近她傳遞了一句話。
「窗邊那個人要求你把剛才那首曲子再彈一遍。」
這絲毫不困難,客人的要求她通常都會滿足。
《thetruththatyouave》,一首純音樂,她早已練得滾瓜爛熟。
只不過,這樣的曲子,讓人越彈越覺得壓抑。
她不是個經歷過深刻感情的人,所以只是用自己所理解的情緒在灌輸填充。
曲調升華的那一個節點,她透過擋板似有似無地瞥向遠處前方的人,他恢復精神慢慢品著咖啡,然後舉杯朝她致意。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他回以淡淡的笑容。
無聲的資訊流淌在兩人交匯的視線裡。
換裝出來以後,蔓子朝那個座位望了一眼,人早已經離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前後寂靜無人,路燈照亮整條長長的街道。
身後傳來間接的喇叭聲,接著漸漸有車滑上前來。
她往左邊望了一眼,停下腳步,等著裡面的人出來。
他不緊不慢地下車,走近的時候,遞過來一樣東西。
蔓子低頭看,是一瓶礦泉水。
六月底的氣溫日漸上升,她在咖啡廳裡面喝了好多水,這回再次覺得口乾舌燥。
「謝謝!」她接過來,還是沒敢看他。
「我叫周嶼正。」他一字一句地說,認真觀察她的表情。
「哦……」
過了短短几秒,她回:「我姓陸,叫蔓子。」
「我知道,莫爾跟我提起過。」
她抬頭,面帶疑惑:「你跟她是……」
「她在我的酒吧裡唱過歌,是個好嗓音。」
「是。」她也覺得。
他接著說:「你也不錯。」
她想起那天在包廂裡的事,謙虛地笑了笑。
周嶼正望了望前方的路,長遠又偏僻,也不好打車。
「你要回去嗎?我送你。」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住的地方有點遠。」
他耐心問:「有多遠呢?」
她回答不出來。
接著報了一條街的名字。
他沒做考慮,直接說:「順路,上車吧。」
他率先過去替她開啟車門,做了手勢,示意她進去。
她笨拙地坐上副駕駛,看著他再次紳士地替她關上門,繞過車後尾從另一邊上車。
一路上,幾乎都是他問她答。
很明顯,從話中就可以聽出,年齡和資歷方面,他遠比她要深,並且說的話也都沉著老練。
「原來你是本地人。」他像是在沉思什麼。
她反過來說:「我聽你的口音倒像是北方的。」
他點頭承認:「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