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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調往不受寵母家破落的世子妃那裡,一旦世子妃被休,她的後半生也將被發賣出府邸去。
就算王妃同情她,將她留在府邸,她這個伺候過舊主的人,肯定會被新世子妃嫌棄,她也只會淪落個在外府做個灑掃丫鬟的命。
那些日子,府邸的那些丫鬟,有同情她的,有譏笑她的。
她無法,能做的只有盡心盡力伺候主子,幫世子妃多爭寵。
現在,世子極其寵愛世子妃,那些丫鬟巴結她都來不及。
她現在是沉魚閣的大丫鬟,而沉魚閣主人掌管整個王府事物,連帶著她也算府邸的半個小管家,就連王府的總管大人見到她都要和和氣氣喊一聲姑娘。
而且,世子妃脾氣很好。
基本不用她伺候,也從沒對誰發過脾氣,逢年過節的還賞賜給她很多東西。
譬如現在,她從沒見過哪個主子關心過下人穿得暖不暖,世子妃算是第一個如此關心她的主子。
可是世子妃也是她唯一一個猜不透的主子。
譬如王妃與劉側妃,兩人經常明爭暗鬥,為了王爺的寵愛,為了王府的權……
再譬如二夫人三夫人,為了早日誕下子嗣,為了防丈夫娶小妾,為了在王府扎住腳跟……
但世子妃沒有。
她總是淡淡的,不爭不搶,也時常走神,低頭看自己的雙手,一看就是好幾個時辰。
她似乎沒有想要的東西,也似乎……並無為自己的未來謀劃。
就好像孤山遠雪,輕飄飄的來,也會悄無聲息的走……
冉清谷理清好東西,便帶著王府的小廝侍衛出門,打道回府。
市集兩旁燈籠高懸,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黃昏時分是整個京都最熱鬧的時刻。
他剛出門,便看到商容與打馬從燈火朦朧中走來。
那燭光傾斜了他一身,秋風撩起那玄黃色衣袍,颯颯得好似整個都城都成了陪襯。
冉清谷不得不承認,倘若他是女子,那他的深閨夢中人,也一定會是這麼一位俊美無儔的少年郎。
他意氣風發,他灑脫恣意,他狂傲不羈,他天生貴胄……
甚至,他還很溫柔體貼。
冉清谷迎了上去,衝著商容與行了一禮:「世子。」
商容與微笑握住冉清谷的手:「要買東西讓下人來不就好了,你身子還沒好……」
他挑眉看向那木托子上的衣物,笑容頓時凝滯。
那些木托子上擺放著的大部分都是男子冬季衣物與一些男子飾品腰帶。
衣物大部分都是狐裘絨綢裝。
京都冬季雖冷,但大多數時日還算溫和,不至於準備這麼多狐裘絨綢裝,像他,不到下雪天,絕不會穿這麼厚實的狐裘裝,更不會用暖手爐與棉質暖袖……
恰恰相反,北城地處大溯極北之地,寒涼荒蕪,冬季又陰又冷,霜降時分下的雪,到春分都不得化開。
所以世子妃這些東西給誰準備,可想而知。
現在剛過重陽節,氣候溫和宜人,就算要準備過冬衣物,也用不著這麼早。
世子妃準備這麼早的過冬衣物,定然是給那位表哥送去,現在準備,快馬加鞭送到北城,在冬季來臨之前剛好用上。
不是說那位表哥冉清谷遊歷在外嗎?
世子妃是怎麼知道表哥回北城的?
世子妃的所有家書都要從他這裡過,他並沒收到世子妃的家書……
難道是暗中偷偷送信?
果然郎情妾意。
商容與後槽牙咬得梆硬,冷眼看著那花色款式,心裡悱惻:這麼醜的花色紋路,也就那平平無奇醜人事多的表哥能穿!
果然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