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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將棺材本都拿了出來,紛紛都把錢壓在了世子妃不會被趕出王府。
世子新婚那幾日賭坊有多熱鬧,接下來就有多熱鬧。
第19章 從此表哥是路人
雪月閣。
劉側妃倚在榻上,九鼎麒麟紋香爐裡香菸絲絲縷縷。
她啟唇:「你剛說世子妃有一個表哥?」
下面跪著的人點頭:「是,世子妃表哥叫冉清谷,是她外祖父家養女的孩子,她外祖父曾在北城富庶一方,不然白國公也不會娶她母親為妻,後來她外祖父家道中落,白國公也厭煩她們母女兩,礙著臉面與爵位,沒有休妻,就把她們趕到老宅去住了。」
在大溯,妻子未犯七出之罪,丈夫休妻會被朝廷斥責。
白國公更是膽小如鼠,繼承來的爵位便小心翼翼,生怕被彈劾丟了爵位。
劉側妃淡淡說:「你繼續。」
下面棉布模樣的人繼續:「後來她外祖父病死,就將養女的兒子改成姓冉,算是給自己留個後。再後來,他那位養女也死於癆症,白國公夫人見那小孩子可憐,無人照顧,便接到自己膝下養著,聽說表少爺冉清谷從小體弱多病,十日倒有九日在床榻上度過。」
「很多大夫看了,都說活不過十歲。」
劉側妃看著他:「之後呢?」
匯報的人:「之後一段時間,倒是活過了十多歲,但也在病榻上煎熬著,國公夫人她們不請大夫,去請道士了,道士給表少爺改了名,從冉堂改成冉清谷,這表少爺身體突然好了,卻也是個病秧子,除了伺候的人,就一直在宅子裡,誰也不見。不過……」
那人故意一笑。
劉側妃身邊的才嬤嬤會意,塞了一袋銀子給他。
那人掂著銀子開懷笑了:「不過小人打聽到,這世子妃在老宅可是個慣常會惹禍的,在王府去迎親的那天,她還逃婚了呢。」
劉側妃頓時來了興趣:「怎麼說?」
那人笑了:「她拳腳功夫不錯,是個活潑的性子,不想嫁人,便逃婚了,之後好像被捉回來了,不得不嫁入王府,她走後,她這位表哥也遊學尋找名醫去了,倒有點……」
那人什麼都沒說,劉側妃卻會意了。
表妹出嫁,表哥婚後就去遊學了,這不是為愛所傷逃離傷心地是什麼?
在那人走後,劉側妃嘀嘀咕咕:「逃婚?活潑的性子?表哥?」
才嬤嬤疑惑問:「側妃是發現了什麼嗎?」
劉側妃皺眉:「你看現在的世子妃,哪有半點活潑的性子?冷冷淡淡的,好像死了老公守寡似的。」
才嬤嬤笑了笑:「許是進了王府,學了自重了呢?不然以王妃的家教森嚴,又出自以禮儀容姿聞名的江南簡家,這世子妃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吧,想您當年在孃家,也是個會闖禍的。」
劉側妃笑:「嬤嬤,我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再怎麼學,一個人也不會徹頭徹尾的改變。王爺大壽是不是要來了?」
才嬤嬤點頭:「恩,世子妃王妃已經在籌備了。」
劉側妃:「藉此機會將白國公一家接過來。」
一家人在一起,她就不信在白毓不露點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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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桃子推開沉魚閣書房的門,見冉清谷抬頭看她,她立刻改口:「小姐,您怎麼還在抄宗族譜?」
冉清谷放下筆,拿著銀蛇釵挑了挑燈花。
屋子裡霎時間亮了幾分。
桃子走上前來,在冉清谷對面坐下來:「都是世子那混帳的錯,王妃不罰他,偏偏罰你。」
冉清谷拿起筆沾了沾墨,那墨是上好的梅鉛粉墨,裡面加了香粉,他現在全身上下都氤著這種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