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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坐在地上、靠在她身邊,忍不住又從她腰間的錦袋裡拿出幾顆來,越吃越覺得香甜。自琮山一殤,這些日子以來,他終於有這一刻能忘卻愁緒,會沒有緣由、亦彎唇一笑。
他抬眼看著她的睡顏,不覺心中恬然,如今,她是他和江妍之間唯一的牽連。他想他該感激上蒼,讓她回到邯鄲、讓她留在他身旁
……
第二日午間,楚姜窈才朦朦朧朧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己房中。昨夜,可是虞從舟抱她回來的?她完全想不起來。
她心忖,原來淮哥哥從前給她的這毒藥「封喬」竟這般厲害。她一向晚間很難入睡,即使睡著也很淺薄,有點聲響就會醒來。若是裝睡、只怕易被虞從舟識破。而昨晚她只不過將一顆「封喬」壓碎成粉、以食指蘸了些許、舌尖輕觸一下,就沉沉昏去六個時辰,想來應是相當逼真了…
☆、蜜糖苦心
秦國,鹹陽。公子市府邸。
一個黑衣人,在沉沉黑夜中,穿行過幽黑庭院,推開兩扇漆黑大門,向公子市恭敬行禮道,
「恭喜公子,哦不,屬下很快該改口稱『太子』了。聽說宣太后即將廢止&039;父位子承&039;的祖制,而改行&039;兄終弟及&039;之法,可見宣太后心中只有太子您一人。或許,太后甚至會除了王上,讓太子您早日坐上王位。」
公子市得意一笑,卻又斂了神色道,「但母后始終不肯把你麾下的死士營交給我打理,似乎,母后還是防著我的,也並不想讓王兄『死於非命』。」
這話太過敏感,黑衣人不敢作答。公子市又開口問,
「之前讓你另尋個暗間潛伏於虞從舟身側,可都辦妥了?」
「早已辦妥。屬下所派死士已然住進虞府,虞從舟對她毫無猜疑。」黑衣人頓了頓又問,
「但那楚江妍替公子辦事向來妥帖,又深得虞從舟愛慕,公子為何殺了她?」
「我養獵鷹,是為了他們的忠心。若變了心,就只能死。不然,難道我等著他們的爪喙有朝一日落在我的身上麼?」
「楚家世代為宣太后效力,楚江妍應該不至於……」
「情愛在心,就不一定了。虞從舟對她殷勤有加,她似乎按奈不住、早就動了心了。她已經連續兩次未將實情傳報與我,還誤以為能逃得過我的眼睛。我再不除她,只怕她就快要變成趙人的反間了!」公子市陰冷一笑,轉身又問道,
「聽說你手下一名死士,是她的親妹妹?」
「是,正是屬下派去虞府潛伏的小令箭。」
公子市微微皺眉,「不能讓她知道楚江妍的死因。」
「屬下決不會讓她知曉。公子怕她生恨報復?公子不必擔心,她們雖是血親,但我看未必真有姐妹情深。小令箭心中恨她也甚有可能。」
公子市邪佞一笑說,「哦?原來不止王室子弟,普通人家也有此一劫?」
「當初逼小令箭入死士營的,正是楚江妍。那時,她尚不知小令箭就是她家早年走散的小妹。她看中的是小令箭的輕功,我看中的是她孤兒無依、全無牽連……楚江妍以小令箭的恩人性命相逼,小令箭只得屈從。之後,也是楚江妍親手在她血脈中埋進『命追』之毒,叫她今生今世再難翻出無間地獄… 就算後來她發現了小令箭身上的胎記、與她親人相認,小令箭又豈會全無芥蒂、毫不生恨呢?」
……
趙國,邯鄲。
這一日下午,平原君帶了府上一眾門客忽然到訪,說是有一陣子沒來虞府鬧箭場了。沉寂多日的虞府一下子喧譁起來,僕人們整理箭場雜物,杜賓等人也換了射箭的行頭,拿了各式弓箭給平原君的門客挑選。
虞從舟心裡明白,平原君會忽然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