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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從舟心下悵然,世道維艱,究竟幾時得安。
「錢幣拿著吧,我不會叫人來抓你。」他又把錢幣塞回她手裡。
「不要,不要,」她仍不敢收。推託間,她的手掠過他的手指,她忽然微微蹙眉,細細摸起他修長的手指,揉搓他每一關指節。虞從舟正好生不解,卻聽她說,
「大人可是這四五年來,桃花運途始終不暢,雖有美人在側,卻可惜美人冷若冰霜,情心難測?」
「你……」
「大人的桃花結結得太緊了,必有桃花劫。」算命少女抿著嘴,一板一眼地說。
虞從舟心頭一涼,本欲求佳言,卻得了劫批,難道他和江妍,終是不能兩兩情深?
樊大頭越聽越煩,幾步槍過,撥開小令箭的手嚷道,「胡說八道!俺們虞爺的俊帥、天下無雙,多少女人痴心醉倒!他桃花運不暢?!那你這土豆樣兒,肯定只能便秘了!」
算卦小瞎撇了撇嘴,慢吞吞說,
「這亂世之中,英雄難登頂、俊顏難得心,又有何出奇?」
樊大頭最不愛聽文縐縐,一把扯下她矇住兩眼的黑布帶,喊道,「死瞎子,看不見俺們爺的俊顏,算你走運,不然帥呆你!」
無物遮擋,虞從舟見她雙眼上皆有難看的疤痕,原來她失明並非疾症,而是受過傷害虞從舟見此情形心生歉意。
算卦小瞎只是憨憨一笑,一邊蹲在地上摸索遮眼帶,一邊說,「這位大哥想來不幸已久,常見俊顏,日漸呆蠢。」
樊大頭直想揍他,虞從舟揮袖制止,沉沉說,「樊大頭,休要無禮!」
他拾起那條遮眼帶,遞還給小令箭。只是腦海中揮不去她方才說的桃花劫,輕嘆一聲,轉身零落一副孤單背影,對眾門客說了句,「走罷。」
小令箭聽他語氣悲涼,心中暗笑。一轉念,又一本正經說,「大人莫要悲傷,你桃花結雖緊,但近來你骨骼之中金氣橫溢,正好金克木,如今桃花結盡已散去,今日便是那起承轉折之時。從今而後,定是紅鸞高照,鴛鳥雙飛。今生情濃,來生不換。」
虞從舟聞言全身暖了個遍,回頭定定看著她眼上黑布,忽然好似純呆症附身,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怎不早說……」
他臉上止不住笑意,只得用拳背抵上下唇,不叫路人看見。眼角眉梢的歡愉之意卻肆意漫揚。他再不搭話,從懷中摸出一隻鎏金小玉獸放在算命小攤上,轉身上馬,向一士安歡踏而去
……
眾人走遠,小令箭席地而坐喝了口水。小盾牌愛不釋手地摸著那鎏金小玉獸,心想、主人不是說那虞從舟心思百轉、最難摸透,怎麼今日如此好騙…不覺咕噥了一句,
「此人… 好像甚呆!」
小令箭呵呵地笑,小盾牌又說,「不然,怎麼你說什麼他都信?」小盾牌噘了噘嘴,「我哪裡像是個啞巴!」
小令箭笑得更歡實了,「所以說,陷到情字裡去的人都呆蠢。沒聽人說麼,『愛能叫懦夫變勇敢,能把呆子變聰明&039;。」
小盾牌哼了一聲,「他哪裡變聰明瞭?!」
「大概他原本太聰明,掉到情渦兒裡反而就呆傻了。」小令箭搖頭晃腦地笑,摸過小盾牌手裡那隻鎏金小玉獸,輕輕咬了口它的小腦袋,潤潤涼涼的,果然是好玉。
「快換衣裳罷,」小令箭收了算命攤,對小盾牌說,「接下去要做的事兒還多著呢!
……
馬兒跑得太快,虞從舟到得一士安的時候,連戲牌子都還沒掛起。他尋了正中一席坐了下來,要了壺茶,茶到了又不敢喝,怕待會兒關鍵時刻打個水嗝,或憋個三急,總不雅觀。
一士安是邯鄲城中最大最熱鬧的酒樓,雕樑畫壁,紅牆墨瓦,高高挑挑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