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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五分鐘，蔣妍一馬當先，帶著六個人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橘子，燒餅，大賈，小賈，沈子安，還有一個我看著眼熟的時尚女孩兒，應該是蔣妍另一個舍友黃瓜吧。當看到席老師右臂流血後，蔣妍一下就急了，&ldo;我靠！誰打的你？我他媽跟他拼了！&rdo;說罷，她就撩起袖口在地上散架的櫃子裡抽出一片帶著釘子的木板。

橘子也當仁不讓把三百多斤體重往老闆身前一撩，一雙小眼睛狠狠瞪著他。

黃瓜、燒餅和大小賈紛紛圍過去關切道：&ldo;您沒事吧？這怎麼了？&rdo;

席老師趕緊搖頭解釋：&ldo;妍妍，你先把東西放下，不是被打的，是砸的……&rdo;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大家。

等他們瞭解到情況，身後濺起陣陣腳步聲。

店裡走進來倆人，左邊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男子，掛著古玩城工作人員的胸牌，右邊是個五十歲上下的穩重中年人，經年輕男子介紹，才知道這人是北京市文史研究館館員石岩石老師，也是古玩城高新聘請的文物鑑定專家。

石巖對店老闆道：&ldo;戴老闆是吧，我先看看東西。&rdo;

&ldo;您請。&rdo;他們應該都認識。

我粗略地上掃了一眼，十六國佛像，唐代山水秀林圖，清粉彩花卉筆桿，新石器時代三孔玉鏟，明宣德霽藍釉瓷，明清竹雕，等等等等。

石巖蹲在那裡左撿撿，右看看，幾分鐘後，抬頭得出一個結論：&ldo;除了三兩件不好說以外，其餘的玩意兒都還不錯。&rdo;

基本全是真貨？

我和蔣妍等人都愣了愣。

席老師臉色慘白，抖著嘴唇道：&ldo;那，那這些值多少錢？&rdo;

石巖沒吱聲，那戴老闆哼聲道：&ldo;多少錢？一張唐代山水秀林圖就價值百萬人民幣以上，現在有石老師在，你也甭跟我說這些是仿品，我給你們算算帳。&rdo;他走到櫃檯前拿著個卡西歐的計算器一通亂按，最後冷冷道：&ldo;也不跟你們多要，一千八百萬！&rdo;

全場一片譁然！

蔣妍靠了一聲：&ldo;你說一千八百萬就一千八百萬啊！我還說一千八百塊呢！&rdo;

&ldo;你搗什麼亂！&rdo;戴老闆繃著臉怒道：&ldo;沒聽見石老師的話？&rdo;

&ldo;聽他的？我聽得著嗎？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rdo;蔣妍不屑地撇撇嘴，看向席蔓莎：&ldo;給您那高中同學打電話了嗎？&rdo;

席老師鬱鬱寡歡道：&ldo;打了，她有事在外地呢，說找了個朋友過來幫我，可能還沒到。&rdo;

蔣妍氣呼呼道：&ldo;那讓我爸找人，他也認識不少收藏界的專家。&rdo;

&ldo;嗯，別麻煩姐夫了吧？&rdo;

&ldo;唉喲，都這個時候了，還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啊！&rdo;

席老師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圍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店門外已是堵得水洩不通。蔣妍給她父親打過電話後，便走到沈子安面前：&ldo;我爸正趕過來呢，子安，咱們幾人裡就你懂得多，喏，這些壞了的玩意兒到底真不真？&rdo;

沈子安苦笑，壓低聲音只讓我們聽到：&ldo;實話實說，除了有塊玉像仿的，剩下的東西我也看不出真假，嗯，不過既然那文史研究館館員都說了不錯，我想八九不離十吧，就算沒他們再是一夥人，也不可能砸自己招牌啊。&rdo;

不會吧？

我皺皺眉：&ldo;你是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