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1/2 頁)
她從來不問自己這個問題。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逃也逃不掉,她就只能掌握主動權。要做個玩家,要跟他周旋,要握住更多的籌碼。
更何況,她的確喜歡這個故事。
她也的確……很久不曾再執起過導筒。
這兩年裡,松虞無數次懷念過徹夜寫劇本的那個自己。困了就出去吹冷風,再抽一根煙,立刻就能神采奕奕。更懷念坐在監視器背後的自己。哪怕眼睛熬得發紅,也一定要拍到心目中的那個鏡頭。
那才是她。那才是她應該過的生活。
從前業內一度有傳聞,說陳松虞是個「電影瘋子」。
骨子裡,她的確有一種狂熱。
即使最後真的死在片場,也好過一輩子籍籍無名,塵埃裡蹉跎。
於是她又低下頭,清了清喉嚨,認真地跟張喆探討起前期籌備的其他問題來。
「這是大致的拍攝週期計劃表格,時間很緊,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張喆暗暗點頭,埋頭做筆記。
但松虞說到一半又停下了。
他抬起頭:「陳老師,怎麼了?」
松虞看著手機上新的來電請求,似笑非笑道:「沒什麼,冤大頭來電話了。」
第14章 合作愉快
「啊?」張喆一怔,又很乖覺地說,「陳老師,那我先掛了吧?大老闆的電話比較重要。」
松虞勾了勾嘴角:「不用管他。」
她不動聲色地按掉了電話。
張喆簡直一臉驚嚇的表情:「這、這就不接了?」
松虞知道他之所以這麼詫異,也是李叢的緣故。
他們的前老闆李叢,生平最恨別人對自己有絲毫的怠慢。假如任何人膽敢不接他的電話,他一定會像發瘋一樣,至少幾十條電話簡訊輪番轟炸對方——所以松虞後來養成了一工作就關機的習慣。
她又看了一眼手機螢幕。
很安靜。池晏並沒有再打過來,甚至沒發一條資訊。
松虞的嘴角又翹了翹:「是啊,不然怎麼說是冤大頭呢?」
「絕啊!」
張喆無比敬佩地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直到手頭的工作一一被安排清楚,松虞才慢吞吞地給池晏回撥了過來。
很快就接通了。
她問:「找我有事?」
聽筒對面,她聽到低沉的笑聲:「陳小姐,很少有人不接我電話。」
「抱歉,剛才在談工作。」松虞停了停,故意道,「我工作的時候,不太接閒雜人等的電話。」
他含笑道:「哦,原來我是閒雜人等。」
「我可沒這麼說。」
「呵。」他又意味深長地輕笑一聲。
松虞重複:「所以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關心一下劇本寫得如何。」
「寫得很好。」她不假思索地說。
實際上,她從沒有哪一次寫劇本寫得如此順滑。儘管原始素材不多,只是一個語焉不詳的爛劇本,但將它重新編排、梳理和擴寫,卻根本沒有任何難度。
人物、對話、動作……松虞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切。所有的細節,所有的畫面。
一切好像都早就藏在她的大腦裡。像沙漠裡的泉眼,深海里的蚌珠,苦苦等待一個被挖掘的契機。
「只是……」她遲疑了一下,又繼續道,「如果按照現在的劇情容量,半小時並不能把人物寫透。」
「那就繼續。」池晏輕描淡寫地說,「我不在乎這部電影要拍多長。」
松虞愣住:「你說什麼?」
「你聽到了。」
「你知道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