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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了也不再有溫暖的擁抱。
他丟下我,會去哪裡呢?
我不停思考著這個問題,直到君師兄對我實施的為期二十一天的治療都完全結束,我體內所有激發出來的毒素都被清除,只剩些還在變化的毒素隱藏在皮肉之下,無傷大雅。
我依然沒有文迦的訊息。
託人送到蒼山洱海的信也被退回來,因為信使找不到黎姑,聽聞那個神秘的苗疆女子帶著一個小孩子走進了深山,沒有人能找到他們。
轉眼間,冬天已經來了。
而師兄從外面帶回了一個訊息,靳鉞的審判結束,他要被流放到北疆,半月內必須出發。師兄問我,要不要到他路過的地方去見他一面。
師兄說,如果去,這很有可能是我們此生最後一面了。
我想了想,欣然同意。
到太原方向的路人很少,文迦又把機關馬車給我們留了下來,再加上師兄和臣雪大哥的陪同,我平安地到達了入關門口的一個小鎮。約四天後,靳鉞被兩名官兵押著,從村口路過。
師兄打點了官兵,我得以上前和靳鉞說說話。
往日那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如今身穿囚衣,鬍子拉碴,雙目卻炯炯有神。看到我的第一眼,他愣了一下,忽然笑起來。
“執禮,好久不見。”他眼睛裡滿是溫柔純粹的笑意,“你過得好嗎?”
我也笑著點點頭:“我過得很好,倒是你,有沒有吃什麼苦頭?身上的毒解了嗎?”
“沒吃過苦頭,”他大笑,“混毒也已經不礙事了。”
我看著他,不答話。
我知道他在說謊。他破損的袖子下面,正有一塊觸目驚心的青斑。
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抑制住喉嚨裡哽咽的聲音,轉移話題道:“你的流放期是多久?還會回來嗎?”
他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不會回來了。”
他沒有回答我第一個問題。
我點點頭,再沒有什麼想說的了。
靳鉞卻忽然開口道:“執禮,你不要等我了。”
“我沒打算等你。”我道。
“那就好。”他笑了,臉色卻有些蒼白。
“你別這樣。”我無力地低頭道,“咱們把話說開了吧,這樣彆彆扭扭的,你到了北疆也放不下心來。”
“你說,”他認真地看著我,“我在聽。”
我猶豫了一下,正色道:“我現在跟我師兄他們在一起,混毒解掉了,我過得很好,也不再惦記你了,所以你……不必再想我的事。當年那些事都過去了,你沒有錯,我不恨你,但是我們之間……回不到以前了。”
“我知道,沒關係。”靳鉞眨了眨眼,對我溫柔地一笑。
他就是這樣,一副永遠不會生氣的樣子。我以前有多喜歡他這樣,現在就有多討厭他這樣。
然後我看見他用戴著枷鎖的手笨拙地從口袋裡取出一枚形狀奇怪的環裝暗紅色物體,想遞給我,又有些猶豫。
“這是什麼?”我疑惑道。
“算了,不給你了,不是什麼好東西,怕衝撞了你。”他乾脆利落地把它扔掉了,然後在我目瞪口呆的時候對我說:“你該好好走下去,你的日子還很長,不應該再有後顧之憂了。那個東西……是血靈的一段脊椎骨,我帶著是想做個證據,好告訴你,她已經被我殺了,以後大唐疆域遼闊,任你行走,再也沒有要傷害你的人了。”
我愣住了,半晌,眼眶迅速酸澀起來,我不得不掐緊了掌心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深呼吸了一下,平靜道:“如果你想活下去開始新生,我會求師兄幫你治療,此毒並非無解。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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