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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ldo;怎麼樣？&rdo;陳矩一邊往屋內走，一邊問道。

&ldo;他去瞭望月亭，後來來了一個人，兩個人待了很久……&rdo;

&ldo;什麼人？&rdo;陳矩神色一緊，打斷錢沐。

二人已經進了屋，錢沐一邊幫陳矩拉開椅子，一邊赫然說道：&ldo;孩兒怕他發現，沒敢離的太近，是以沒看清那人的長相，不過那人穿著一身黑衣服，身材略胖。&rdo;

&ldo;黑衣服？身材略胖？會是誰呢？&rdo;陳矩根本就沒往萬曆的身上想，皺起眉頭沉思，不過後宮宦官何止萬人，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領，便道：&ldo;連相貌都沒看清，自然也沒聽到二人說話了？&rdo;

&ldo;嗯！&rdo;錢沐耷拉下腦袋，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ldo;你怎麼不跟著那人看看呢？&rdo;陳矩有些恨恨的說道，隨即一嘆：&ldo;算了，下次再說吧，你先下去，記住，這件事誰也不許告訴。&rdo;

錢沐懦懦退下，房間裡只剩陳矩一人，孤燈如豆，將他的影子映在雪白的牆壁上，偶爾爆開一個燭花，影子便也跟著跳動，顯得頗有些詭異。

&ldo;當初那監印到底是不是他偷的呢？&rdo;

陳矩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以手扶額，再次陷入了沉思。是的，他雖然一刀殺了高磊，那也是因為高磊道破了他的秘密，不得已而為之。事實上，對於監印到底是不是高磊偷的，他一直心存疑慮。

他不後悔殺了高磊，哪怕高磊是被冤枉的。他也願意相信陳默確實無辜，可是說不出為什麼，他總是感覺哪裡不對勁。太巧了，巧合的讓人不敢相信。

&ldo;假如監印真的是陳默所盜，那錢沐看到的那人，會不會就是負責聯絡陳默的人呢？他究竟代表的哪一方勢力？馮保？張宏？張誠？張鯨？抑或是哪一宮的娘娘？更甚者，會不會是萬歲爺呢？&rdo;

高忠性格耿直，多年來得罪了不少人，陳矩想到的那些人都有除掉高忠的動機，其中尤其以馮保為甚。只是到底是誰，饒是陳矩自詡聰明，也無法說清楚。想了很久，他也只能做出決定：&ldo;走著看吧，真有鬼，遲早有露出馬腳的那一天！&rdo;

陳默確實有些餓了，一路直奔廚房，到了之後發現裡邊還亮著燈，算算時間，忍不住就有些奇怪：早過了飯點兒，這麼晚了，裡邊會是誰呢？

推門而入，見角落裡席地坐著一人，正對著一碟花生米自斟自飲，不禁笑了：&ldo;三哥，又偷酒喝，信不信咱告訴義父讓他打你的板子？&rdo;

&ldo;你敢？&rdo;趙鵬程回頭瞪陳默一眼，噗嗤一笑，招呼他道：&ldo;過來過來，好幾日沒吃酒，嘴裡快淡出鳥了，趕緊過來陪哥哥喝兩杯。&rdo;

&ldo;你喝吧，等會還得伺候義父洗腳，你想害死咱啊？&rdo;陳默笑著擺手，問道：&ldo;義父說讓你給咱留了飯，哪兒呢？&rdo;

&ldo;蒸籠裡熱著呢，還有半隻燒雞，義父吃剩下的，也讓咱給你留著……不愧是義父最寵的義子，就這份待遇，咱看了都眼紅。&rdo;

陳默一邊從蒸籠裡將菜取出，挨著趙鵬程面前的花生米擺放好，一邊笑道：&ldo;三哥就別取笑咱了，義父對你不也器重著呢麼？聽說內宮監的掌印田公公要去南直隸當守備，義父不是推薦了你跟著嘛，那可是肥差，到時候可不許忘了兄弟。&rdo;

&ldo;八字還沒一撇呢，哪有你好，內書堂讀書，日後一旦得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