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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許曼寧後來很多年對這份得不到的愛情的慰藉。

許久，陸向辰耳邊傳來許曼寧的喃喃細語。

“你真應該看看你今天的表情，臉色發白，青筋暴起，可真好看。”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你就氣得風度都不要了，而我做什麼，你從來眉頭都不皺，你不生氣，因為你不在乎。陸向辰，我不想等了。我永遠沒有機會，對不對？”

從酒店出來，顧菲透過隨風搖曳的灌木，一眼就認出陸向辰的賓士。

她走過去，伸手拉副駕駛的門，沒鎖。

果然是在等她呀。

等顧菲懶洋洋靠在寬大的真皮座椅上，旁邊的男人忍耐了兩秒。

不悅地提醒

“安全帶”

顧菲扯扯嘴角。語調輕佻

“需要麼？你的開車技術一向一流，我還記得”

陸向辰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一緊，轉身逼近她。

“顧菲，你可以繼續，試試我的耐心有沒有底線。”

他的眼裡翻滾的情緒在聚集。

隔著幾厘米的距離，他說話的時候，涼涼的氣息打在她裸露的香肩上。

“那哪敢呢……”她別過頭去，嘟嘴喃喃。

他冷哼一聲，扯過她的安全帶，“砰”地使勁扣上。

車子在墨黑的天際下快速前行，開了很久，窗外早已看不見燈紅酒綠，取而代之的是無休止的颯颯風聲和高聳入天的繁茂的白楊。

“我就好奇，咱們是去哪？”整個人窩在座椅裡的顧菲，挑眉打破一路沉默。

“快了”

顧菲嘲諷的笑笑，脖子上的碎鑽閃閃亮亮，映出滿臉假意的期待。

“是麼，你等了我兩小時，帶我去的地方一定非同尋常，嘖嘖，一會兒可別讓我失望。”

他忽得踩下剎車，驟減的速度帶來巨大的慣性，顧菲猛然撲向前，好在是繫著安全帶，才避免與前擋玻璃親密接觸。

她深呼一口氣，驚魂未定地用眼神剜他。

“難怪你堅持要我係安全帶”

她簡直要謝他的救命之恩了。

陸向辰停了車，手放開方向盤。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寒氣逼人。

不理她？不錯，她可以繼續說。

“怎麼不開了？”她故意探著身子，軟軟地靠近。

“你的目的地不是某家高檔酒店麼？嗯？現在停下來，是想半途而廢還是乾脆來場野戰？”

他眼中一閃，冷得透徹絕望。千尺冰封也不過在這一眼。

她極盡挑逗，伸出白芷般的手指若有似無地順著他的手臂往上走。

高階定製的手工西服，質地柔軟絲滑。顧菲像摸一件頂級的奢侈品，動作緩慢又志在必得。

陸向辰不說話，閉著眼任她胡作非為。

身體越靠越近，清冽好聞的男人氣息也越來越濃。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氣息。陸向辰的氣息，她不會忘。

是她貪戀的，不敢奢求的。

朝思暮想，卻又心驚膽戰的。她微怔了一刻。停下來望著他。

陸向辰睜開了眼。

高高的路燈灑下和緩的光暈，到達車內，已經微弱至極，可她靠他這樣近，他眼裡的灰敗、隱忍、掙扎，一覽無餘。

醉眼迷離、鏡花水月，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她笑了笑，眼裡卻潮溼起來。

心還會疼，真好。

這場無聲的戰爭，她佔了主導，卻不能撐到最後。

她退縮了，收回身子，拉開距離。

手指順著他純黑的西服袖子往下滑。滑到一半，忽然剜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