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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用最粗魯的方式,宣洩著自己的怒意。他褪去了白日裡斯文的偽裝,正如他一身昂貴西裝下野蠻的身材——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被踩了尾巴,就要反身咬人。
陳竹在疼痛中看清了徐蘭庭的真面目,愈發用力地推拒著這個他並不喜歡的吻。
他奮力偏過頭,在徐蘭庭強有力的禁錮下,獲得了一絲新鮮空氣。
陳竹深深喘息著,嘴角的血跡被徐蘭庭抬指,重重捻去。
「陳竹,我們何必鬧成這樣。」徐蘭庭緩緩壓過陳竹的唇,餘怒未消,「順其自然,不好麼。」
陳竹嗤笑一聲,抬手,點在男人的胸膛,直直戳在徐蘭庭心口的位置,「徐蘭庭,你這兒裝的只有你自己,卻想讓我一輩子忘不了你麼?你不配。」
「一輩子太長,阿竹——」徐蘭庭俯身,抱著陳竹,「我只要你的朝夕。」
徐蘭庭靠在在陳竹肩頭,陳竹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只聽見徐蘭庭慣有的慵懶語調。
「所有的誤會、委屈、怒火,我都有辦法讓它們消失。」他說,「可是,陳竹,你得再多陪我一陣子。」
徐蘭庭蹭蹭陳竹的肩窩,彷彿方才步步緊逼的人不是他。
「你知道的,我不會愛任何人——剛剛那個男人是我發小,不過一個久別重逢的朋友。」徐蘭庭抱著少年勁瘦的腰,緩緩說,「我雖不會愛你,但也不會愛別人。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天生如此。」
陳竹怔了怔,他跟徐蘭庭床頭夜話無數次,聽過他的輕哄,聽過他的甜言蜜語,也聽過他偶然提起的過去。
卻不曾真正聽過徐蘭庭的真心。
可此刻,徐蘭庭以一種滿不在乎的姿態,剖白著自己的真心。
「陳竹,你聽過一種無腳鳥麼。它們永不降落,直到生命的盡頭,也不知道自己的終點在哪兒。」徐蘭庭說。
陳竹:「所以,你就是永不降落的無腳鳥。」
男人搖搖頭,笑說:「知道為什麼我的vx名字叫landg麼?」
陳竹不知道——因為,他沒有徐蘭庭的任何社交帳號。
徐蘭庭:「我不是不想降落,而是不能。」他說,「陳竹,只有在你這兒,我才能短暫地休息一會兒。阿竹,讓我再在你那兒多待一會兒,就一小會,行麼?」
陳竹沒有說話,他能夠鎮定自如地應對徐蘭庭的威逼利誘,卻不知該如何面對一向強勢之人的示弱。
他不得不承認,徐蘭庭手段高超到了極致,死死捏住了陳竹的命脈,一點兒不肯放過他。
昏暗的包廂,潮濕的空氣,令人窒息的氛圍。
陳竹想結束這一切,卻無從下手。
「為什麼。」陳竹陷落在徐蘭庭的懷中,他甚至能聽見徐蘭庭有力的心跳,卻知道,那個地方是他永遠無法觸及的位置。
他不懂。或許是徐蘭庭太複雜,亦或許,是陳竹太傻。
在陳竹的世界裡,向來愛憎分明,非黑即白。可徐蘭庭卻在他的世界裡劃下了一條長長的灰色地帶。
道德的界限漸漸模糊,真心可以被忽視,愛意和敷衍真假參半,一切都變得模稜兩可。
「我喜歡你,陳竹。」徐蘭庭吻在陳竹的眉心,「再多陪我一會兒,我會放你走的。」
陳竹要不來答案,眼前只有男人蠱惑般深情的眼眸。
他下意識閉上眼,不敢看,也不想看。
過了很久,很久,陳竹才睜開眼,絕望地看著徐蘭庭,「所以,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徐蘭庭嘆息:「陳竹,你何必想這麼多。我又不會一輩子拴著你。」說來諷刺,從來只有旁人挽留他的份兒,如今風水輪流轉,也算是報應。
陳竹沒有說話,以沉默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