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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惠然笑了：&ldo;再怎麼看，你也不在這上面走，又怎麼知道你到了京城。&rdo;

&ldo;怎麼不在那上面。&rdo;陸璟仰著頭看著徐惠然笑，視線慢慢低了下來，手抬起來按在徐惠然的唇上，&ldo;娘子，你看，我從這裡走的……&rdo;

他的手撫過她的小巧下巴，纖細的脖頸，醉人的鎖骨，流連著向下而去：&ldo;我就這樣北去的。&rdo;

徐惠然屏住呼吸，看著陸璟，視線移開不了陸璟的臉，抬起手摸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頰，眼淚流出來。她俯了過去，靠在他的懷裡。

陸璟把徐惠然緊緊抱住，臉埋在她的胸間：&ldo;等我，我會來接你的。&rdo;

&ldo;嗯。&rdo;她哭著說。

從陸璟走後，徐惠然就在等。先是一個人等，然後是兩個人等，再又成了一個人等。

徐惠然等等就覺得陸璟不會來接她。陸家人的都說陸璟在京城很好，那更不可能來接她，孩子沒了，她又不能生，為什麼還要來接她呢。

陸璟一直想來接徐惠然，可他官卑職微，請個回鄉的假得層層批。

他總算能把徐惠然接來，放在身邊，再帶著到懷來。陸璟看著徐惠然的病在好，他們會跟從前一樣，徐惠然卻投了井。

那天，瓦剌人退去，懷來解危，陸璟想到的頭一件事就是，得回縣衙告訴徐惠然：&ldo;我們得救了。&rdo;

等陸璟進了縣衙後院，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秦媽看到陸璟，就想跑。

陸璟的樣子太可怕，眼睛裡全是血絲，身上的官袍上也有黑色的血跡。

&ldo;五奶奶呢？&rdo;陸璟問，往正屋走。徐惠然總會坐在東間給他縫著衣服，這是她喜歡做得事。

秦媽看著陸璟走過去，腿一軟，坐在地上：&ldo;五奶奶沒了？&rdo;

&ldo;沒了？&rdo;陸璟沒有反應過來，&ldo;沒了？五奶奶的病不是好了？&rdo;

&ldo;是沒了。五奶奶她……&rdo;秦媽指著井亭，被陸璟的樣子嚇哭，&ldo;五奶奶她……&rdo;

陸璟望著井，空蕩蕩的。

在京裡的時候，院子裡沒井，他怕徐惠然想不開會上吊，但凡長些的繩子、帶子總藏好，一刻不離人。

到了這，徐惠然已經不是那麼想死，可他還是讓秦媽看好徐惠然，怎麼還會這樣。

&ldo;五奶奶怎麼沒的？&rdo;陸璟不知道怎麼問出這句，也沒發現他的聲音很難聽，像從地獄裡發出來的吼叫。

秦媽嚇得說不出話來，全身抖成了篩子。

陸璟往井臺跑。在城牆上這麼多天沒睡覺，也沒吃什麼，東倒西歪跑過去的，到了井臺邊，差點翻進去。

他趴在井邊往下看，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ldo;娘子，娘子……&rdo;

陸璟叫著，不相信，一定是秦媽在騙他。

徐惠然跟他說過，秦媽不好。他訓過，他要換了秦媽，秦媽跪在地上求。是徐惠然心又軟，更怕的是秦媽去外面傳她有病。

她不想讓人知道。

陸璟跑回屋子：&ldo;娘子，娘子……&rdo;到處找也沒有找到。

秦媽跟在後面：&ldo;是興寧郡主來了，把我給趕出去，等我回來五奶奶就跳井了。&rdo;

&ldo;你看到了？&rdo;陸璟瞪著秦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