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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她們就對著我哈哈大笑起來。低頭一看,才發現我的中山裝外衣穿反了,一個個的衣兜都露在外邊。我重新穿好衣服後,她們告訴我,為了慰問邊防軍,我們要排練節目。讓我表演吹笛子以外,還要學跳藏族舞。
在生產隊的一次晚會上,我吹的一曲《長征組歌》選曲,雖然沒有顫音、滑音、吐音等技巧,但由於情感很投入,獲得了一片掌聲。後來女生們總笑我吹笛子時是閉著眼睛的。自打那次學會了跳舞以後,我發現自己雖然從來沒正規學過唱歌、跳舞,但咱還真有點藝術細胞,有點表演天分。
我們的籃球隊當時可以說是打遍西雙版納無敵手。我們的大個兒身高一米九零,號稱“西雙版納的最高海拔”。盧海南、仲永和等在北京都是他們各自學校校隊的主力。我們大家曾一起到大勐龍與駐軍聯歡,下午打籃球,晚上演節目。
我們同學裡最早談戀愛的大概就是張紅志和葛安霞了。有一天午飯後,大家都上床睡午覺了。只見他倆還坐在女生宿舍的房簷下聊天。陽光曝曬下的操場上空蕩蕩的,大家在床上都沒睡著。等張紅志拿著空飯碗從女生宿舍走過操場鑽進他住的茅草房,我隔著籬笆牆聽到他們屋的賴萬京問他:“你們談什麼呢,聊得那麼起勁?”張紅志說:“我們聊的是‘個性解放’。”那時候,“個性解放”還是個很新鮮的詞。
⒎ 相濡以沫的日子(3)
沒過多久,許多同學都有了外號:“狗志”、“白菜”、“老賴”、“耗子”、“王八”、“大肥”、“麻竿兒”、“大個兒”、“小孩兒”、“老扁兒”……我的外號還叫“鴿子”;女生也有外號:“老狗”、“包子”、“老太太”、“跳大神兒的”(簡稱“大神兒”)、“老佛爺”、“小李子”……
同學中最能侃的要數週康榮了。他“###”中不知從哪兒弄到了軍事的書,講起蘇聯和美國的飛機、坦克和火炮的型號、效能簡直是如數家珍。我那時候還為他擔心:這要是在北京,隔牆有耳呀……
我是我們五十多個男女同學中第一個打擺子的人。先是發高燒41度,後來是渾身發冷、打哆嗦,再後來我抖得渾身痙攣,把竹床震得砰砰響。同學們聞訊都來看我。有給我拿熱毛巾擦汗的,有給我端水吃藥的,有的把自己的棉被拿來蓋在我身上,但都無濟於事。我就這樣抖了一個多小時,大家都手足無措。曾塞外問我:“鴿子、鴿子,你想吃什麼?”我哆哆嗦嗦地說:“我——我要——撒——尿!”聲音不由自主,非常響亮。嚇得女同學都往門外走。曾塞外端來一個大臉盆。我痛痛快快地撒了一大泡尿,就不抖了,沉沉地睡著了。
那天晚上,我的汗水把棉被棉褥都溼透了。第二天早上,有同學告訴我,我已經虛脫了,要送場部醫院。老工人用竹子綁了個擔架,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我抬上就走。外面下著小雨。這裡的雨季路滑,尤其是被拖拉機碾過的泥路,同學們走得搖搖晃晃的,晃得我特舒服。耳邊聽著同學們的喘氣聲和互相提醒、攙扶、換肩時的吆喝聲。上了大路以後,可能是有人踩在車轍裡滑倒了。我和被褥一起被掀下路邊。只覺得飄飄然軟綿綿地摔在地上。朦朧中我覺得我當時的著地動作做得特舒展特合理。想當年我在東城青年會的少體校的體操班訓練的時候,躍起前滾翻老是蹾了背,教練說我動作不合理。看來人在下意識的時候動作可能更合理。難怪###現在讓我們“摸著石頭過河”呢。
一個星期以後,我的病好了回到隊裡。中午,大家蹲在場院上吃飯。曾塞外突然學我聲嘶力竭的叫聲:“我——我要——撒——尿!”逗得大家都笑了。當著那麼多女生,說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老王和老李師傅
我打擺子好了之後,隊裡分配我去種菜組。我們組三個人,組長王廣豐是湖南祁東縣人,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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