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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溫習經史,勝如旅邸內冗雜,房金依例拜納,小生明日一定來。&rdo;
追女仔的第一步就是要找機會接近她,並且堅決地活躍在她周圍。這一點張生做了很好的示範。
張生第二天一早準時出現在普救寺,下血本打點好了長老,拿下了廂房作為陣地。恰好,遇上了出來傳話的紅娘。張生對鶯鶯愛情的忠貞度是絕對可疑的,這廝一眼見著紅娘就在心裡憐香惜玉起來。暗自盤算:&ldo;好個女子也呵!大人家舉止端詳,全沒那半點兒輕狂。大師行深深拜了,啟朱唇語言得當。可喜的龐兒淺淡妝,穿一套縞素衣裳;胡伶淥老不尋常,偷睛望,眼挫裡抹張郎。若共他多情小姐同鴛帳,怎捨得他疊被鋪床。我將小姐央,夫人央,他不令許放,我親自寫與從良。&rdo;
得隴望蜀和前列腺一樣是男性的高發病。我的這個論斷,又一次被張生用行動證實了。真叫人恨啊!這邊和鶯鶯八字還沒一撇,那邊已經算計到她的侍妾身上,還牛逼哄哄地自鳴得意,如果她們不許,我就要拿出我大丈夫的威風來,親自寫下從良文書,納她為妾。
&ldo;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鴛帳,怎捨得你疊被鋪床。&rdo;這句話寶玉對紫鵑也戲言過,同樣沒得到好臉色。寶玉怎麼說也和黛玉青梅竹馬,他們的事已經是半過了明路的,無人不知。寶玉和紫鵑開這樣的玩笑還有點由頭‐‐這也算他半真半假地跟黛玉表達愛意,尚且惹得黛玉撂下臉來,哭哭啼啼:&ldo;如今新興的,外頭聽了村話來,也說給我聽,看了混帳書,也來拿我取笑兒。我成了爺們解悶的。&rdo;
黛玉生氣是對的。這輕薄算是無禮,可不比尋常玩笑。她如果聽之任之,連她自己也要被人輕賤了。
倘若鶯鶯知道張生一開始就有這個賊心,且不知怎麼心寒。
《西廂記》裡,張生和紅孃的對手戲是很多的,都多過於他和鶯鶯。紅娘後來成了張生的愛情盟友,但她可不是一開始就對他另眼相看有好臉色的。
張生一臉花痴像地跑到紅娘面前自報家門:&ldo;小生姓張,名珙,本貫西洛人也,年方二十三歲,正月十七日子時建生,並不曾娶妻。&rdo;
紅娘看著這位突然出現的路人甲,深深覺得他莫名其妙,反問他:&ldo;咦!我問你了嗎?&rdo;
張生鍥而不捨地搭訕:&ldo;敢問小姐常出來麼?&rdo;紅娘懷疑地看著這位天外來客,心想我家小姐的行蹤我憑什麼跟你報備呀?你誰啊?敢這麼出言無狀,虧你還是個讀書人呢!
紅娘決定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祭起聖人之言之乎者也一通猛訓,義正詞嚴地打擊張生慷慨激昂的色心。張生短時間內也的確是被她打擊得不輕,一時鎩羽而回,充滿自憐自傷的小情緒:&ldo;小姐呵,你不合臨去也頭望。待揚下教人怎揚?赤緊的情沾了肺腑,意惹了肝腸。若今生難得有情人,是前世燒了斷頭香。&rdo;
在紅娘面前,張生難有昂首挺胸的時候,從第一次交手起,一直維持著女強男弱的情況。紅娘看著他垂頭喪氣地離去,沒在意。
&ldo;花痴書呆子。&rdo;她好笑地想,轉身入內給崔母回話去了。
◎《牡丹亭》
《牡丹亭》:&ldo;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rdo;
愛情,是往返的幻覺。我饋贈於你,你回饋於我。
放不開,那命運鑑定的愛情,躲不開,這註定淒艷的榮幸。
所以‐‐就讓我以死來殉你,請葬我於此,等來年春動,你以生來贖我。
經書苦口婆心: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間男女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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