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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叔叔沒回復,而鹿啾啾就像是一隻被雨淋濕的小狗勾一樣,抱著手機,吸著鼻子,不安的縮成了一團。
夜色下,山地摩托車在公路上嗡嗡的駛過,將靜謐的月色都撕裂出一條口子。
無所事事的富二代臨時聚集地的脆弱門板被踹開,紀沉江裹著一身寒氣,大跨步的進了別墅裡,後腿一掃,門板「砰」的一下摔上,驚醒了正在喝酒的狐朋狗友。
「紀哥這麼晚了咋——」
狐朋狗友剛放下酒杯笑著想說什麼,又在看到紀沉江的臉色時聰明的閉上了嘴。
這個別墅說是別墅,但更像是一個驛館,其實就是他們一幫閒的有錢沒地方花的富二代在飆車的公路附近買的一個二層小別墅,讓他們飆完車、喝醉了有個地方睡,在被家人趕出來、或者停了卡的時候能找個地方吃飯。
後來這地方又被改成酒吧模樣,一樓給人瘋玩,二樓給人住。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酒吧裡的燈光略顯迷離,但將紀沉江的臉照的十分清晰。
紀沉江平時抬著下巴、睨著人笑著的模樣都顯得不好惹,更何況是現在,眉頭緊蹙神色冷冽,準是又被不長眼的人招了。
朋友們縮了縮腦袋,眼底裡都閃著八卦的光。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隱晦的對了幾個眼神,都統一的低下了腦袋。
紀沉江雖說脾氣不好,但你要是不惹他,他也不會來踩你。
果然,紀沉江一點理睬他們的意思都沒有,直接進了一樓的洗手間裡。
等洗手間裡傳來嘩嘩的水流聲時,幾個朋友們才小聲的討論起了最近新鮮出爐的八卦。
「聽說了吧,紀沉江多了個斕紼弟弟。」
說話的人恨不得把聲音壓成氣音,一邊說還一邊掃了一眼洗手間的門,頓了頓,又說:「我爸跟我說的,說是紀總在外面養了很多年的私生子,今天帶回紀家了。」
一時間沙發上的人表情各異。
他們都是一個圈子裡出來的人,對彼此的家事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提起來紀家時都十分不屑。
雖然面上恭敬,但誰都看不起紀遠天。
早些年,紀家還不叫紀家,叫陳家。
紀遠天是個上門女婿,靠著有幾分本事,再加上能刷臉賣乖,賭咒發誓說會對陳姑娘好,才入贅到陳家來,本來就是遭人看不起的。
後來接管陳家的家產之後、徹底掌管陳家之後,紀遠天的一系列行為更讓人唾棄,他把陳家改成了紀家,鳩佔鵲巢,然後開始頻繁找小三。
外面私生子生了一大堆,似乎他上過的女人越多,越能證明他的本事,他生下來的孩子越多,越能彰顯他的權勢。
紀遠天透過這種方式,報復自己的妻子和丈人,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洗刷他當年做上門女婿的屈辱。
紀沉江的母親是被紀沉江的父親活生生給氣死的。
因為陳家的人太過悽慘,所以紀遠天這個真實案例讓圈子裡的人家都跟著膽寒,那段時間很多家的獨生女都被教育不準下嫁,間接性的促進了二胎生育,都生怕自己家的千金之女瞎了眼,看上個寒門貴子,然後把千億家產給人做了嫁衣,回過頭來還被那白眼狼咬的鮮血淋漓。
紀沉江懂事後就跟紀遠天翻了臉,一對父子活的像是仇人,但誰都拿誰沒辦法——紀家的所有東西都必須是紀沉江的,這是早在當初結婚、生子時就定下來的,任憑外面私生子十個八個,但誰都得不著紀家半分東西。
當然,明面上是這麼說,但背地裡紀遠天沒少把紀家的東西挖出去。
不然他也養不起那麼多情婦。
但是紀沉江一旦年滿22,從大學畢業,就要從紀遠天的手裡接走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