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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鹿啾啾是個被嬌生慣養的小金絲雀,理所應當的認為鹿啾啾吃不下這裡的飯,所以特意出去想方設法獵到一隻兔子,自己愣是一口沒捨得吃,烤好了一路捧過來了。
餓到誰都不能餓到我在釣的魚,這大概就是姦夫的自我修養吧。
他要是能這麼伺候他爺爺,年過八十的帝國上將都能當場表演個老漢狂喜,開著機甲滿星際炫耀這隻烤兔子。
想著,紀沉江抬腳就要走過去送兔子,順便再撈點「表示」,鹿啾啾願不願意他不管,反正他送了東西就得拿「表示」回來,但他剛走兩步,食堂外面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尖銳到幾乎刺破雲層的哨聲!
整個倉庫裡的人都怔了一瞬,就連貓貓嘴裡的土豆塊都嚇掉了。
敵襲!
蟲族打過來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匆匆起身,跑起來的時候還自己把自己絆了一跤,繼而又頑強地爬起來沖向了門口。
下一秒,整個倉庫都動起來了。
紀沉江站在暗處,看見鹿啾啾慌亂的從後腰抽出光刃,又如同上一次一樣掉在了地上,然後再撿起來,焦急又毫無目的地被裹挾著、隨著眾人往外跑。
紀沉江倒是不著急,因為他知道這群人根本上不了戰場,所以他扔了兔子,慢騰騰的跟在了鹿啾啾身後,準備做一點姦夫應該做的事兒。
比如在鹿啾啾被嚇得魂不守舍的時候從後面抱住他,給鹿啾啾很多安全感,再比如幫鹿啾啾擦擦沾上的血,讓鹿啾啾感受一下什麼叫鐵漢柔情。
臨出發前紀沉江還掃了一圈四周,確定陸懷澤不在,他才繼續跟上去。
在沒成功上位之前,他還是得避著點正主。
——
鹿啾啾他們很快就跑上了戰線。
在軍營外面有一堵黃土和鵝卵石澆築壘起來的高牆,上面有很多軍人守著,城牆上有人在點火把,因為燃油太貴燒不起,也因為電力不足點不起燈,所以這裡亮起了火把。
這塊地方太過重要,所以沒讓他們這群學生管,只是讓他們遠遠地看過,他們也是第一次來。
鹿啾啾看到城牆就發暈,他要去爬城牆嗎,好像有點高,最上面的火把在他看來有點像是天邊的雲彩。
夠不著。
領頭的單兵想往外沖,但還沒來得及衝出去,就被人一腳蹬回來了。
「裡頭等著。」把他們蹬回來的劉排長語氣很差:「前三天你們只准看,不準上,等打完了上去收屍。」
將近五百個人就站在城牆後面看。
其實什麼都看不到,劉排長又不許他們上城牆,他們就站在那裡聽,等在那裡聞。
有機甲變形時咔咔的聲音,有蟲族尖銳的震動嗡嗡聲,有刀刃砍破硬殼的碰撞聲,還有機甲的刺鼻燃油和蟲族腥臭血腥混在一起的味道,透過一面城牆,一點一點壓到了這群初出茅廬的學生們的肩膀上。
鹿啾啾的頭有些發暈,渾身肌肉都開始發麻,明明這個時候的永夜星已經天黑了,四周一片昏暗,但他還是覺得自己被曬中暑了。
不然他怎麼那麼想吐呢。
戰爭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總之城門大開的時候,鹿啾啾腦袋裡只剩下了兩個字:收屍。
真正走到戰場上的時候,鹿啾啾還有些茫然。
他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拿著裹屍袋,最開始是跟隨著尋胖子出去的,但跟著跟著他就迷失了方向,遠處是看不見邊際的戰線,近處是和蟲屍壓在一起的同胞,烈烈火光下,戰死的英魂眼眸都沒有閉上,他的眼底裡還燃著熱血的光,人卻已經變的冰冷僵硬,再難動一下。
鹿啾啾白著臉,緩緩蹲下,拎著手裡的裹屍袋不知道該從何收起,他抬頭看向四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