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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本來兩點鐘開始,但現在越來越拖,拖到了正常人吃晚飯的時間。幾天前,首長的午飯是六點鐘吃的,創造了最晚紀錄。晚飯也相應地往後推,在元首的掩蔽所裡喝晚茶的時間一般是從十點鐘開始,可現在過了十二點才開始(最晚時到午夜兩點才開始),這樣一來,到四點至五點之間才能上床睡覺。
一種自然的生活節奏根本已不復存在,然而正是這種自然節奏對身體至關重要。沒有一個階段的習慣過程就從一種境換到另外一種環境,對我來說,不承受一定的精神損失是不可能的。除夕,我們是在第二軍官食堂吃的晚餐,當時氣氛十分活躍。接著我們像往常那樣,被請去喝茶。見到首長時,他已很疲勞,剛談了一會兒活,他就打起盹來,這時我們不得不相應地安靜下來,剛剛出現的歡快氣氛一下變得死氣沉沉。
近來,首長每次參加三個小時的形勢討論會。前來覲見他的先生們這時神情緊張,不敢流露絲毫微笑。我簡直無法向你描述這裡的悲觀情緒。例如在掩蔽所裡,我感到很痛苦,就又回到軍官食堂,那裡元首護衛隊正直的年輕人見到我就看出我剛剛哭過。看到他們我使一下子又哭了起來,他們勸我,讓我喝點酒,設法安慰我。他們的努力還是奏效的。待我鎮定下來之後,我們便堅定地唱起了激動人心的歌曲:&l;我們停泊在馬達加斯加,船上染上了瘟疫……&r;儘管人們一再下決心不再喝酒,但我感到,生活在這樣一種得不到任何安慰的環境裡,借酒消愁的確是一條唯一的出路。
我現在也不怎麼跑步了。一是因天氣太冷,二是地上積雪過多,路滑,跑步時總是提心弔膽,所以寧可躺在溫暖的掩蔽所裡。我們的辦公室原是一間空房子,無任何陳設,現在我已將宣佈置成了舒適的臥室。不過為此我也費了不少口舌。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我發現了我喜歡的東西,總要設法將它弄到手。現在我的辦公室兼做臥室。我再也無法忍受在掩蔽所裡住下去了。通風機整夜整夜地開著,一刻不停地對著頭頂吹,吹得我的髮根痛。睡在躺椅上雖並不理想,但不管怎樣,我的辦公室裡總算有一個窗戶……
……那些不得已在兵工廠幹活或是被召到電車和地鐵等服務部門工作的婦女們非常艱苦。但比起我們來,她們卻有很大的優勢,她們在下班後活動自由,可以幹她們想幹的事情。現在我又在發牢騷了。好啦,到此為止吧……前幾天,澤普。迪特里希和迪特爾將軍到這裡來了兩天。他們兩位多才多藝,是活躍後方氣氛的主要人物……&rdo;
後來,我在筆記中寫道:掩蔽所裡有一個裝有通風機的小房間。機器一開,新鮮空氣便吹進來,但是它的噪音太大。關掉它吧,人們又覺得空氣不好。所以我就睡在辦公室裡。它坐落在掩蔽所的前半部,室內裝有一個窗戶。這裡沒有辦公的環境,連固定的工作時間也沒有。希特勒常說,人們為他選擇了最潮濕、蚊子最多、氣候最壞的地方。然而我卻覺得東普魯士還是迷人的,初升的太陽映照著一大片紅色的三葉草地,綠色的牧場,蔚藍的天空,冬天還有處於原始狀態的雪景等等。
1942年2月27日我自&ldo;狼穴&rdo;大本營寫給女友的信中說道:
&ldo;……我的同事本來一直給人一種相當穩健的印象,可這種令人不滿的生活現在使她的情緒也非常低落。一切用正確的態度來對待難以避免的問題的良好想法總是過幾天就崩潰了。我們的情緒起伏波動。這與不守紀律無關,而是關聯著許多其它因素,就此我想三月份再與你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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