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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這個思想漫遊之後我們回到樓梯間‐‐我當時值班的地方,我等待著傭人穿過雙扇門進到房間來喊我:&ldo;首長要口授,有請!&rdo;於是我便跟著傭人上樓。他開啟通往圖書館的門,然後再從外面把它關上。接著,傭人在門鈴旁邊掛上一塊寫著&ldo;請勿幹擾&rdo;的牌子。
首長一般是在隔壁他的辦公室裡,多數情況下都是面向寫字檯彎著身子站著,思考他的講話提綱。對於我的到來他常常毫無反應。對他來說,口授工作進行之前我這個人是不存在的。我懷疑他看到我坐在打字機旁工作。
耽誤一會兒功夫一般情況下是沒關係的。待我坐定後他便站到打字機旁來用鎮靜的聲音、常常是抑揚頓挫的語調開始口授。在漸漸進入角色之後他便加快了速度。他在房間裡徘徊著,一句接一句地進行口授。有時他突然停住腳步,站在倫巴赫所作的俾斯麥肖像前沉思片刻,彷彿在積聚力量,以便重新開始他的漫步。當他在五斗櫥前停下來,拿起一個小型青銅雕像時,他再次中斷他的滔滔不絕的講話。他把青銅雕像觀賞片刻後,再把它放回原處。
只要在他的講話中一提到布林什維克主義,他就火冒三丈,常常激動得連聲音都變了。當他談到邱吉爾或羅斯福時。也會出現這種情況。他講起他們從不客氣,屢屢罵他們&ldo;酒鬼&rdo;(指邱吉爾)和&ldo;吃人的野獸&rdo;(指史達林),打字時我把這些字眼都給略掉了。有意思的是,他在校對打好的稿子時竟從未提出過異議,可見他的激動是真實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聲音可以達到最高度,聽起來都變了調,與此同時還連連打著手勢。臉脹得通紅,眼睛裡充滿著怒火。然後僵立在那裡,似乎他的對手就站在他的跟前。在口授過程中,有時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希特勒激動的情緒影響著我。用速寫法記錄口授內容自然要輕鬆得多,但是希特勒卻不願這樣做。顯然,當他聽到有節奏的打字機聲時,他就感覺到受了鼓舞。另外,他可以馬上看到他剛才講話的文字材料。口授時,他從不講題外話。
口授的內容一般都是在國會、群眾大會、全國黨代會和各種各樣展覽會的開幕式,如汽車、藝術、農業、技術展覽會以及在公共建築奠基、國家高速公路竣工的路段通車儀式、為外交官舉行新年招待會等場合發表的講話。此外,還有給外國元首,如墨索里尼、安東內斯庫、霍爾蒂、伊諾努、曼納林無帥等人的信件。
對私人信件,只有他覺得確需口授,譬如致謝、弔唁函件等他才口授。他給戈培爾夫人、戈林失人,萊夫人、威尼弗雷德&iddot;華格納夫人等人的生日賀辭都是親自在白色卡片上書寫的,卡片的左上角印著鍍金國徽,上面簽著他的名字。
因為希特勒在口授時簡單地省略某些句子成分,所以工作時除了把口授的東西快速打成文字、要求精力非常集中、跟著他的思路走外,還要有直觀判斷能力。首先他講話口齒不很清楚,加上由於他在大房間裡來回走動,講話後常常出現迴音。另外還有打字機的機械噪音。當時我們還沒有電動打字機。由於希特勒在公開場合不願戴眼鏡,所以後來打字機用的都是12毫米大的字頭,這樣,希特勒在公開場合宜讀他的講話稿時就無需戴眼鏡了。
&ldo;無聲牌&rdo;打字機雖然有好處,打起字來聲音不大,但也有缺陷,打字速度過快時容易序列。看來,希特勒並沒有注意或者也沒想注意這一點,繼續他的口授,這對打字員來講當然很糟糕,這種情況常常會引起思想上的緊張。人們擔心調整字頭而失去句子的連貫性,造成文中的空缺。所以每當希特勒校對我打完的稿子時,我總是有點緊張。
以後的步驟是這樣的。口授完畢後,希特勒在他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