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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難為情,也有點尷尬:「您……你還願意陪我看的話,我們看別的吧?」
傅深今天的心情屬實特別愉快,把一條胳膊擱到沙發靠背上,摩挲著沈欲的後頸笑了兩聲才說話:「都可以,聽你的。」
沈欲忽然覺得後頸有點燙了:「那你要看什麼?」
「我以為我剛才的回答已經包含這個問題了?」傅深打趣似地說,「那不然,我再原樣回答一遍?」
沈欲在嘴角翹起來前及時地抿了抿唇,把沒出息的丟人模樣藏到了平靜的表象下。然後在換完新電影後,悄無聲息地、自以為隱蔽地,朝傅深的方向靠了那麼幾厘米。並且在片刻之後,被傅深自然而然地摟進了懷抱。
新換的電影好不好看不知道,反正影片還沒放幾分鐘,有些人沒出息的模樣就已經被男朋友盡數看在了眼裡。
真的很容易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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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放到後半程的時候,因為氣氛太舒適愜意,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好些天。
聊到一半,傅深忽然想起了什麼,攬著沈欲的肩,反手逗弄著他的耳垂,漫不經心地問:「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沈欲沒那麼愜意了,原本就紅得不行的耳朵瞬間便又燙了好幾度:「……九月初吧。」
「這麼早?」傅深有些意外地轉過了頭,「那我要是不跟你告白,你就打算繼續藏在心裡,永遠不告訴我了?」
沈欲嗯了一聲,沒好意思說實際情況其實比這更早,只是他一直不敢相信。
他回想起傅深帶他去泡溫泉那天,他第一次隱約意識到自己可能對傅深動了心時的慌亂,心底最深處的不安終於還是被勾出來了。有些支吾地囁嚅道:「傅……」
話還沒講完,他轉頭撞上傅深溫柔的視線,磕巴了一下,又把嘴邊的傅先生嚥了回去,說:「你真的不介意,我被你……包養過嗎?」
因為擔憂和羞恥,後面這四個字,沈欲講得聲若蚊蠅,幾乎是強行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彷彿每個音節都帶著刺,刺得他嗓音澀啞,從雲端一下子跌落到了地面。
結合沈欲從前的種種表現,傅深忽然意識到,被包養這件事大概已經成為沈欲的心結。他有點兒心疼。於是思慮再三,決定下劑猛藥,乾脆把事情挑明:「姐姐的身體,徹底恢復了嗎?」
沈欲直起身子,震驚到顧不上羞恥了:「您怎麼會知道……?」
「我跟你說過的,我派人查過你,記得嗎?」傅深拿來了膝上型電腦,在郵箱裡搜尋出某封郵件,然後把電腦遞給沈欲,說道,「這是發回來的結果,看看吧。」
為什麼忽然給他看這個?沈欲有些不確定地接過電腦,一字一句地把郵件看完,明白過來了——就在這封郵件的正文尾段,發件人用詞精簡,提到了沈心宴遭遇的那場車禍。這些文字甚至具體到,寫明瞭沈心宴是在哪一天因為車禍入院,又是在哪家醫院的哪一號床位。
沈欲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時在溫泉度假酒店,傅深完全不好奇沈心宴的具體遭遇,且還能那麼篤定地給予他安慰,說他並沒有錯,不需要自責。
因為傅深一早就知道。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面前的電影又白放了。沈欲在盯著電腦,傅深在盯著沈欲,他們都沒法再顧得上看電影。
郵件的落款日期是六月下旬,是在沈欲故意接近傅深的那段時間內。沈慾望著那個日期,乍然間,想到了一個晴天霹靂般的可能性。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跳樑小丑,而目睹他所有可笑行徑的觀眾正是傅深。是昨晚剛剛成為他男朋友的,原本不該跟他產生交集的,泛音娛樂的傅先生。
五秒、十秒、二十秒,沈欲就這樣在傅深的耐心目光裡低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