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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琉璃,喜結連樹,又如墜冰窖,聲也冷了三分:“那尹少遊不識好歹,當夫人我這處是他家後花園嗎?黎公用人也多調教著點。”
頓了頓,斟酌了下詞藻,道:“聽聞黎公又逢喜事,顏淡先道聲賀。只是,顏淡不得不提醒黎公兩句,此為皇都,諸侯久聚,終究非善。華國之事,還是望黎公早日參與定奪才是……”
未等我說完,就見他的面色一剎那沉如寒淵,那雙眸子凌厲地如刀般刺了過來,滔天怒意裡夾雜著一絲不可置信。我咬唇硬著頭皮迎著他的目光不肯妥協。
他似怒極反笑,俯身垂首,在我耳邊輕呵一口氣,聲線低若暗弦:“如今的華國不堪一擊,豺狼虎豹皆虎視眈眈,等不及要吞了這塊肥肉,即便只是分到一杯羹也是極好的。顏兒以為,我會如何呢?”
我面上蒼白了兩分,心中鈍痛,我早該料到,他和那般人又有何區別?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痴心妄想他還能顧念著一二情分。可見,縱有前車之鑑,我依然是聰明不來的。
他眸色更加深沉,抬起袖捏過我的臉轉向他,那雙眸子近在咫尺,咄咄逼人:“蘇顏淡,你當真沒長心嗎?還是說,你的心也和那紫氏一起死了……”
“大人,時辰不早了。”他背後傳來一聲細若遊絲的輕喚,我的魂魄還因著他這般姿態恍恍惚惚。他的手指慢慢鬆開,直起身,就那樣居高臨下看著我,從天邊而來的風帶著夜裡花木清新又冰冷的氣息穿過我們中間。
他的袍子被風鼓起,我突然覺得在那樣寬大的袍子裡,他顯得格外瘦削單薄。他的目光滲著寒涼,就聽他似已極疲倦的聲音響起:“蘇顏淡,我以為你至少會問一聲我這段時間的去處的。”言語裡充滿著失望,隱約竟有一絲悲慼。
他說完,就那樣轉身離開了。我愣怔地看著黑暗的長廊慢慢吞沒他的背影,還有背影裡的孤寂和寞寥。
我剛剛伸出的手,緩緩垂落下來。我看著張開的雙手,指節蒼白瘦削。我竟有種錯覺,那就是這雙手執著刀子刺入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的身子裡。殺得他落荒而逃,刺得我心如刀割。
明明應該如戲本子所言的那樣,我此刻充滿著報復的快感。快感沒察覺,我只明白他當時所說的那句話“你痛了我自然也原來,這些年來,時光未削弱他在我生命裡重量。漫長的思念,已將他融入了我的骨血裡,傷他三分,痛我七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如今看來是絕對的真理。我那顆本以為蹉跎而滄桑的心,在落九郎的戲本子長期浸淫下,已經往病態的多愁善感方向發展了。我自我唾棄了。
不過,他,這段時間究竟是去了哪裡呢?難道不是去準備彩禮?我悲哀地發現以我的思維能力似乎永遠琢磨不透那些諸侯間的黑幕與陰謀……
作者有話要說:嗷,終於快到這卷結尾了。掩面,我難道已經堅持了傳說中的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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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二章 紅顏如玉(二) 。。。
明臺飛笛醉春歌,幾廊燕翻玉燈花,喜時節。
辮辮攜著一眾侍女替我有條不紊地理衣整冠,我長著雙臂閉著目道:“幾時了?”
辮辮撫平袖褶,道:“酉時三刻了。”
“辮辮,我不願為難你,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此時離開,我必不攔你。若你留下,再如往昔,我怕我終饒不了你了。”我睜開眼,目波如鏡看著她。
她低著頭沒有說話,終噗通一聲跪下:“侍主不忠,奴婢願自絕以謝夫人。”
我看著她良久,終彎腰扶起她,嘆了一口氣:“辮辮啊辮辮,你夫人我如此殘暴無道嗎?如今今夜此去,我或可就要與他對立兩方,我只是覺得你夾在我和他二人之間為難,甚是可憐。你哪裡錯了?”我摸了摸她的腦袋:“在我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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