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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紀坤不看他,散著目光彷彿在回憶,“小川,你還記得你出生的地方嗎?”
“我只記得家裡那張雕花床,我一個人睡總覺得很可怕。”宋川十歲前的記憶已經很模糊,只有一些零散的細節,比如鎮外他喜歡去游泳的池塘,比如小巷子裡賣的豆花很好吃,再比如他媽奄奄一息地躺在雕花床上叮囑他以後要聽爸爸的話。
“我知道你怪我,這些年來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沒有好好教你,是我的失責。但是,小川,以後你的人生還很長,我希望能夠彌補我沒做好的那部分。”宋紀坤深切地轉頭望著宋川。
宋川大方地回盯著他說:“不必了,你沒教的道理俞忱遠教得很好,你失責的部分他也做得很好,我不缺少什麼,也不需要你彌補。”
宋紀坤的話在嘴裡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迸出口來,“他教得好,教得好你去喜歡男人?”
無論誰說了俞忱遠的不是宋川都會忍不住翻臉,宋紀坤也不例外,所以他當即站起來,冷眼俯視著宋紀坤說:“我現在還能好好在這裡聽你說話足夠說明他教得好,你沒資格批判他!用這麼卑鄙的方法把他綁在宋家,是你該去向他道歉懺悔!”
宋紀坤一下蹭起來,父子倆拔箭張弩地相互瞪著眼,“我並沒有說是忱遠教你喜歡男人的意思,只怪是他太慣你,我太放任你!就憑你現在說的這些話就足夠說明你欠教養!”
宋川平復下情緒,冷靜下來說道:“爸,無論你今天要去哪兒,我都不跟你去了,你們家的事也跟我無關,從今以後我們互不相干。”
“混賬!”宋紀坤一巴掌扇在宋川臉上,質問道:“你在和我斷絕關係嗎?”
宋川彷彿挨巴掌地是別人一般,表情不見變化地轉過頭對宋紀坤說:“我並沒有,你要這麼想是你的事。”
宋紀坤瞬間徹底火了,無論在公司還是家裡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主,唯有對宋川他能一再容忍,但忍總有限度。當即他什麼也沒對宋川說,而是轉身往候機室外面走。宋紀坤出去之後,進來剛才那兩名穿黑衣的人,宋川一愣,沒明白他們要做什麼,反應過來時脖子已經被紮了一針,接著便失去意識,他最後的念頭是罵盡了宋紀坤的祖宗十八代。
宋川醒來時在酒店的床上,說是酒店其實也只比火車站的招待所好而已。他坐起來首先用手抹了抹脖子被扎針的地方,感覺還有些疼,然後他看到不大的房間裡坐著兩個不苟言笑的大男人,還是那兩個,他已經很眼熟了。
“你們老闆呢?現在幾點?”宋川問道,他口袋裡的證件手機都不在了,房間裡也沒時鐘,手錶也被摘了,但看外面時間應該還早。
一人答道:“下午三點二十,我馬上去叫宋先生。”說著人已經退出房間,剩下的一人直勾勾地盯著他。
“這是什麼地方?”宋川雖然這麼問,但心裡已經猜到宋紀坤把他帶到了哪裡。
“紗縣,離高鎮只有二十分鐘。”
宋川心說果不其然,雖然他不知道宋紀坤打的什麼算盤,但能帶他回來也算是有心,即使過程他不能接受。當年他剛剛到宋家的時候,他每一天都在想念那個小鎮,想念和他媽生活十年的地方,那時他把得到的零花錢一分不花都存下來,為的就是買車票回來,可終究十二年他一次也沒回來過。
宋紀坤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宋川抬眼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那時宋紀坤來接他的時候他媽已經去世半個月,已經燒成灰埋進土裡,唯一的紀念就是宋川擺在床頭的黑白照片。在宋川看來宋紀坤是沒臉去見他媽的。
“有力氣嗎?有就起來出發。”宋紀坤站在門口沒有再往裡走。宋川下床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宋紀坤不屑地一笑。
二十分鐘後,宋川回到了他闊別十年的家鄉,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