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紋枰無算處 (1)(第2/2 頁)
身子後仰,靠在榻上靠墊上,仰頭望著殿頂梁木,嘆道:“汪度行事如此卑汙,若是徐衝之在,斷不教他如此有恃無恐。”
陳封不敢接話,他不知鄭帝此話是何用意。逼徐雲致仕,他陳封也是出了一份力的,莫非鄭帝后悔允徐雲致仕,已有怪罪之意?
鄭帝收回目光,看著陳封道:“汪度青松峪、雁頭寨兩次違命不遵,李克讓奏疏中為何只字不提?若此事是實,青松峪之敗便是汪度一人之責,李克讓只需推到他身上即可,卻為何如無此事一般?”
鄭帝揮手止住陳封道:“崇恩,非是朕信不及你,只是你也是道聽途說,此事只怕另有蹊蹺,還要再看看才是。”
陳封道:“陛下,此事千真萬確,臣已在燕賊退軍後詳細查問過,當日在霸州城內,李都司確向汪度下了青松峪接應天翼衛的軍令,此事臣未向李都司親自求證,卻詢問李都司幕中於參議,於參議親承確有其事。至於汪度刻意拖延出兵時辰,致天權衛趕到時,青松峪之戰已結束之事,天權衛汪度麾下諸多兵將皆證是實。臣多方查證,方信王鳳所言不假,這才敢具疏密奏陛下,臣萬不敢以風聞之事上奏天聽,請陛下明查。”
鄭帝緩緩合上雙眼,默然不語,便如睡著一般。陳封看著鄭帝,也不敢言聲。一時之間,殿內一片死寂。
良久,鄭帝又緩緩張開雙眼,說道:“朕知道了,這是那些人慾將朕置於火上炙烤。徐雲致仕,趙具戍邊,他們便心慌了,便不願再等,便想出這等下作計策來。無端坑害了我兩萬將士,這是欲將我大鄭推入深淵,再將這罪名扣在朕的頭上。當真好算計。”他聲音變得冰冷無情,已不似往日那般雍穆溫潤,“只是這些人都是誰?崇恩,你要替朕好生查一查。至於李允,李允並非站在那一邊,卻也算不得忠臣。汪度之事竟連提也不敢提,不過是狐疑不定,首鼠兩端罷了。”
陳封貼身小衣已被冷汗浸透,急忙站起身道:“臣遵旨。”
鄭帝又道:“汪度之事先放一放,朕倒要看看這些宵小之輩還有何能為。”
陳封低頭道:“是。”
鄭帝忽問道:“現是五月,是哪支軍馬當值宿衛梁都?”
陳封道:“五月是熊飛軍天璇衛當值,六月是鳳翔軍千靈衛。”
鄭帝點頭道:“輪值宿衛兵馬不必管他,這梁都城外的事你要替朕多留心些。盧象山初回梁都時日未久,于都中之事還不大熟悉,朕只命他管好梁都城內的事,你若有事也可與他商議。”忽地提高聲音道:“洪福。”
洪福急忙從殿外走進來應道:“陛下,臣在吶。”
鄭帝道:“洪福,你給金吾衛打招呼,左驍衛上下人等在梁都內行事不得阻攔,羽林衛......羽林衛就算了罷,宮城內的事還是你洪都知去做罷。”
洪福與陳封齊聲應道:“是。”
鄭帝道:“崇恩,梁都城外,你可便宜行事,城內規矩多些,還是要以盧象山為主,你若確有難處,便去尋金吾衛,洪慶自會助你。”
陳封道:“是,臣遵旨。”
鄭帝道:“好了,若有急事,便到大內來稟報洪福,便是與稟給朕是一樣的。你且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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